“这明远可好玩了!被绑在这儿好几天了,酒店里的人都来玩,还有不讲武德的,大半夜扮鬼,给他都吓尿了。”郑燎原哈哈大笑着,毫不客气地揭明远的短,看他被遮住眼睛奋力挣扎的样子,恨不得要冲过来撕了他们。
“这个高个儿,居然怕鬼。”江肃也没忍住吐槽,“自己就是吸血鬼,大晚上出门,被几声鬼叫吓尿,真丢人。”
再折磨下去,明远人都要疯了。
不算是上了刑吧?明远人都好好的,能吃能喝能睡,还能尿。
精神折磨可比肉体上的疼痛更让人崩溃,江肃研究过心理学,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
气得明远大骂:“你想知道什么……你直接问我,我都告诉你!”
没想到江肃耸耸肩:“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就想把你关在这儿,天天折磨着你,我看看你再敢不敢说大仇得报这四个字。”
话是这么说,但他对于先生的情况还是很想知道。只不过就算问了,从明远嘴里说出来的也不一定可不可信。
两人面对着明远,对他跟对一只狗似的毫不客气,那阵逗趣的笑声之中,仿佛隐藏着其他的意味。
笑声刺耳,听得白寻身子一抖,死死盯着那两人,脑子里一闪而过无数破碎画面。
笑声轮转,变成了稚儿的嘲笑,无数个孩子围在一起,围着他和他的妹妹。
“你怎么了?”江肃把他肩膀一碰。
白寻像吓傻了似的,整个人如触电一样惊醒,忙低下头去,眼眸一颤,红色布满眼眶。
只一瞬又恢复正常。
“出去吧。”见状,江肃说了一声,回头看看明远,带着他出去了。
“你们带了谁来?说话!你们带的是谁!江肃!郑燎原!!”
身后的喊声被一扇门隔绝,警员又走进来了,往刚刚的椅子上一坐,手机上又响起游戏声。
一切归于平静,没有人再理他。
回到一楼,白寻喝了点水缓神,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我有点想起了在孤儿院的故事。”
江肃与郑燎原对视一眼,没搭腔,等着他的后文。
“刚刚去的时候不认识大家,不少孩子欺负我和妹妹,因为我爸杀了我妈,他们都说我是杀人犯的孩子。
那时候有不少孩子都会嘲笑我们,说杀人犯的孩子也是坏人,我们没少被他们欺负。”
江肃明了:“所以你看着我们对待明远,就回忆起往事了?”
白寻说:“有一点,不是很全,我的记忆零零散散的。”
“怎么样才会记起来啊?”郑燎原叹着气伸了个懒腰,“阿肃和我小时候的故事,虽然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还是想不起来,他说我出去找吃的就再也没回来,可是为什么,不应该……我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白寻摇头,“我的记忆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开始有些复苏,而且是零散的,我不确定我什么时候才能完全记起来。”
“想起来全部的记忆,对我们说不定也有好处。”江肃嘀咕了一声。
关于他小时候听见的郎旭的话,那番记忆是残缺的,独独缺少了最重要的一部分,江肃很是烦躁。
知道那段话的内容,也就知道了神秘人到底是谁,说不定到时候对付他也就有了更大的把握。
“你先回去吧。”江肃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多想,事情我们会解决的。”
白寻点了点头。
没有多余的客套,他站起身来,犹犹豫豫地看一眼两人,这才起身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踏出门,脚步停了一会儿,他突然回过头来,眼眶变红,逐渐吞噬了瞳孔。
望向郑燎原和江肃坐着的地方,视线停留了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嘴角勾起一阵诡异的弧度来,笑得可怖,转身离开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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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看起来都是相安无事。
时间过得很快,自从焦堂一事过后,先生都很安稳,没有出什么事。
阚姿筠的店正常营业,收入还不错,虽然短期内没办法补上郑燎原的投资,但比想象中的好上很多了。
焦堂休息一段时间之后也差不多恢复好了,临近年关,赵临深要回家去过年,顺便捎上了焦堂,说是同路一半,还自作主张给他提前放了假回家过个年。
年前十天左右江肃就把酒店放假了,那游客到底是不是神秘人搞出来的已经不重要了,店门一关,计划泡汤。
然后江肃跟郑燎原回了市区去,回来的第一天,照旧,被郑邱叫回家吃饭。
顺便还补了一句带上江肃。
这让郑燎原开心得不得了,看这态度像是承认江肃了。
才回家,算盘就落了空,郑邱很严肃地叫了两人去书房,表情凝重,书桌上放了好些打印的白纸,自己拿着看了又看,弄得江肃都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