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睡觉还是可以。
认了命的赵临深只能等着。
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无事可做,就连身上的手机和各种证件都全部被拿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临深躺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放弃了。
蹭地一下坐了起来,看向坐在旁边椅子上的白寻,叫道:“不能等下去!咱们总得自救啊!”
白寻回了个头:“怎么救?”
“你过来!”
只管听命令行事的白寻一点不怀疑地靠了过去。
“转过身,我摸摸,看看能不能把这破手铐打开。”赵临深说着也转过身,跟白寻背靠着背,艰难地摸索到他手上的手铐,噼里啪啦研究了半天。
然后放弃了:“打不开,焦堂还上了锁,真烦人!难不成真得在这儿等他?”
前一天晚上跟白寻打了一架,到这个点起来,都已经中午了,两个人都粒米未进,别说吃的了,喝的都没有一点。
饥饿感上头,赵临深咬牙,心里将那个焦堂又骂了个遍。
什么鬼啊!就算识破了他的计谋,质问一番就算了,干嘛还要把他们绑起来,亏他还是武警队长,干什么呢!带头犯法啊!
赵临深挣扎得手腕都磨出血了,愣是撼动不了这手铐半分。
“焦堂……焦堂!狗登西!你把我们绑起来算什么!”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白寻倒比他冷静,饿是饿了点,但通常情况下人饿一天顶多感觉到一点虚弱无力,死倒是不会死,更何况焦堂也没有存心要搞死他们。
与其大喊大叫,还不如保存体力,想想焦堂回来了怎么应对。
赵临深喊得没力气了,躺在床上,无事打发时间,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
嘴里喊得凶,倒是真的对这样的环境没有一点警惕感,毕竟焦堂的身份就已经足够有安全感了,他也不会真的想要他们死。
天还没黑,太阳晒得赵临深脸暖洋洋的,直到感觉脸上的暖意褪去,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外面响起按密码的声音。
赵临深以为自己在做梦,趴着睡,睡姿感人,动都没动。
而后不多久,房间门被打开了,一阵香味飘进来,是食物的味道,赵临深又觉得自己在做梦,张着嘴动一动,跟梦里吃饭似的。
一定是做梦,饿出幻觉来了。
半睡半醒之间,床上陷下去一点,好像有什么东西爬上床来了,就在他身边坐着,哈气声贼大。
湿漉漉的感觉,什么玩意儿一直在他脸上蹭。
赵临深被闹得不耐烦了,一动手,磨伤的手腕又再一次疼了起来,给他疼清醒了,眉头一皱,迷迷糊糊睁开眼来了。
入目就看见一条垂下来还滴着口水的大舌头。
“啊!啊啊啊什么鬼东西!!”
赵临深吓得一个激灵,猛一个翻身,从床上翻下去了,头又往床头柜一磕,彻底清醒了。
大大的眼睛有大大的疑惑。
焦堂回来了,坐在椅子上,那边的桌子上放着打包的食物,床上卧着一只垂着大舌头的狗。
红棕色的,看着很瘦,杜宾犬。
赵临深看看焦堂,看看狗,心里可谓是经历了大起大落,连头磕着的疼都顾不上了,憋了一肚子气,大骂道:“你神经病啊!把我关这儿干什么!”
坐在床边眯了一会儿的白寻也清醒过来了,看见狗愣了一下,没动,看看一脸大惊失色的赵临深,又看向焦堂。
攻略任务失败,一定跟他没关系就是了,他看个戏无所谓。
对面而坐的焦堂没动,翘着二郎腿,一句话都没说,神色淡淡,看他一眼,手上把玩着一部手机。
他玩了一会儿,手机放在桌上,从旁边拿了一张纸,折过几道,好好地展开,当着赵临深的面把纸上内容看了一遍。
赵临深下意识低下头去。
在他外套内口袋里放着的那张纸已然不见了,现在纸在焦堂手上,上面记载着焦堂无比清晰的资料。
后悔,后悔不应该那么急!
赵临深咬牙闭上眼去。
“找我干什么?”焦堂突然开口问。
这个问题,简直是把他拉扯出来反复鞭笞,赵临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资料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焦堂从小到大的一些经历,包括小时候到过月原市,成为了曲汶孤儿院的一员,然后参加了那场实验,之后再度回到临洲城。
赵临深没回答,旁边的白寻倒是抢先开口了:“你是傀,夜晚月光降临的时候会长出尖牙,会有一双红色眼睛,跟我一样,昨天你见到了。不是我们要找你,是有别人要找你。”
焦堂一侧头,看向白寻:“谁?”
“一位神秘的先生。”白寻从容不迫地答道,“他在寻找当年在曲汶孤儿院待过的二十名孤儿,要收为己用,我不知道是做什么。我也是当年被实验的二十个孤儿之一,先生没有告诉过我们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我们的任务,仅仅是帮他找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