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叨扰了。”空弦接回文牒,随后跟着唐兴去客房。
他一去,厅内就剩一家人。
“殃殃啊,你爹娘呢?”璃舍亲和力很强,温柔搂过灾殃问。
“我阿娘在宫里,至于我爹……”灾殃还真不知道千渊现在在哪,得青白带他去找才知道,好像现在是跟虞冷霜在外边行侠仗义。
“你阿娘是宫里的宫人?”夫妻俩都惊讶,这在宫里就有孩子,那可是触犯宫规的。
“不是宫人。”青白上前替他解释,“殃殃的爹娘原本是在寂灭城的,后边他爹出门没消息才过来寻,正好被我碰到,这不就是天命吗?”
“呃……”
先不管什么天命不天命了吧,夫妻俩现在就当他们小孩子不懂事,长大就好了。
“那我就有两个弟弟可以玩了?”清珠高兴的跑过去拉起灾殃的手,“走,姐姐带你去玩秋千,荡得高高的可好玩了!”
“我的姐啊!”青白担心她折腾灾殃,连忙过去把人抢回来,“他是我的,殃殃快跑!”
说着拉上灾殃跑出去,清珠连忙追上。
孩子们跑去玩,剩下的夫妻俩松了口气,依偎在一起。
“还好,小白安然无恙,我还以为那寿帝对小白做了什么懊糟事,看来比我们想的要好得多。”
清潼阳搂着人叹出声,“璃璃,你有没有发现,小白好像变了很多?”
“怎么了?”
“一种感觉。”
“你这人真是。”璃舍以为是他忧国忧民的性子发作,“小白一直不就挺活泼的?而且久未归家还会在我怀里哭得那么大声,怎么就变了?你有空忧思这些,不如想想酒楼扩张的事。”
清潼阳虽是家中长子,但父亲宠妾灭妻,妾室娘家还来头不小,所以没从本家得到什么帮扶,还经常三餐不继,所以从小他就打定主意不入仕,而是做起买卖不再饿肚子。
他是有商业天赋的,从小摊子做起,现在酒楼都有本钱扩张。
可惜他那委屈了一辈子的娘没能等到就郁郁而终,现在他也基本没跟本家来往,就逢年过节的时候去露露脸,话都不超过两句。
后边青白进宫成了圣子,本家那边果然开始躁动,昨日就递了帖子,邀请他们带上清珠出席中秋族宴。
“就当我多虑了吧。”
“对了,过几日就中秋了,你还没想好去不去本家吗?”
往年本家可没有这么热络,想都知道是看人下菜碟,清潼阳是做生意的,自然也不想落个目中无人的坏名声,可他实在是不想去应酬那帮子欺压了自己母亲一辈子的人。
看出他的心思,璃舍只好劝他,“小白现在是圣子了,咱们家今时不同往日,你过去那是锦上添花没人敢对你不敬。”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去吗?”
“我明白,正因为明白我才觉得你得去,好好的,替婆婆出气才是。”
虽然清潼阳向来瞧不起仗势欺人的,可他是去给亡母出气,这总不是欺人吧?而璃舍是在给他个台阶从那仗势欺人的格局,上到报仇之地。
“好,我去,不过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璃舍抬起柔弱无骨的藕臂搂住他的脖子,美丽的脸庞上笑嘻嘻的,“咱们是一家人,有难同当,你去报仇,我就带着珠珠和小白去给你助威。”
“小白也去?那不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
“我就想让人妒忌下我嘛。”
以他对宝贝媳妇的了解,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目的。
看她打定主意,清潼阳跟着点头,“好,那咱们一家人都去,叫那些趋炎附势,拜高踩低喜欢背后嚼人舌根的小人也尝尝被复仇的滋味。”
“这才对。”璃舍足尖一点跃起,清潼阳默契屈膝抬手一接,稳稳将人抱住,“咱们回屋再歇息会,哈欠,睡个美满的回笼觉。”
清潼阳迈开步子也不忘调侃,“怕是底下伙计,都要说我这东家芙蓉帐里不早朝了。”
回应他的是璃舍清脆的笑声。
伴着轻快的鸟鸣,夫妻俩离开正厅,往后院而去。
……
“师傅!”
“哎哟!”
空弦刚住进客房,坐在窗边收拾榻几,冷不丁背后传来一声大叫,吓得他直接从坐榻上弹起来。
扭头一看,就见青白半个脑袋在窗柩上,一双漂亮的蓝眸笑眯成月牙,颇有恶作剧之后的开心。
“小公子,你怎么无声无息的?”空弦是有功夫的,可他也没听见青白靠近的声响,再轻的步子他都能觉察到才是,结果却被个六岁的小孩近身。
“我来跟你讨教一下人生,待会我阿姐找过来你可要说我们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