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记得了……”
郎中露出为难的表情,但也得给出个治疗方案,总不能让人一直这么萎靡下去,“看起来像是中毒了,我开个方子解毒先。”
“不用。”青白吃力的抬起手,“我是上丹师,我自己有丹药,不劳烦你开药方了。”
那郎中一窒,看看灾殃,后者点了下头,他也就收拾东西离开。
“千渊,你也去忙吧,有事会让人通知你的。”
“是。”
很快,寝殿就剩下俩人。
“你倒是对自己挺狠的。”看只剩下他们,灾殃也不和他浪费时间,直接扣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说道:“为了不和金银台交恶,宁愿自己吃苦受罪,我该夸你忠义,还是心狠手辣?”
感觉还是很难受的青白忽然对着他,痴痴的笑了,“教主,你好美啊……”
“滚蛋!”灾殃把人扔回榻上,自己大马金刀坐在榻沿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还是想回去金银台,是吗?”
“不,我要留在教主身边!”青白这时候跟个粘人的小妖精,身体卷成虾米,把头枕在灾殃健壮的大腿上。
跟着在灾殃打量的目光中,抬起双手抱着他的胳膊,一副“你不要我,你就是渣男”的表情。
“教主,我喜欢你,我心悦你,你不能不要我,我是你的人了啊……”
看着他惺惺作态的模样,灾殃只觉得烦人,可也没把他的头甩下去,“既然如此,你为何又帮着金银台?你在我弄潮教有什么不好?”
“我没有啊,我真不知道那老头有问题,我冤枉的,教主你相信我。”
“那你该做点能和金银台决裂的事情。”
“你的意思,那老头是金银台的人?”
“他被拷问出来了,自己亲口承认的。”
自己的人,青白还是了解的,不太相信会被逼问出来,所以推测他们是想让自己露出马脚,帮着金银台去救人,这样他们就有借口把自己也拿下,到时候上刑架的就是自己了。
那将计就计又何妨?他不信灾殃会舍得大宝丹。
青白用脸蹭着他的腰腹,闷声道:“可金银台好歹是我长大的地方,教主你别强人所难了好不好?我都答应给你炼制大宝丹了,你还想怎么样?”
“和金银台决裂。”灾殃一字一顿,不容他拒绝。
然后青白开始闹了,张嘴就是控诉灾殃不会心疼人云云。
“你好赖也是弄潮教的教主,怎么一点胸襟也没有,你那发达的胸肌是贴上去的吗?我都说很难了,要你跟左右护法和神女决裂,你就做得到吗?你做不到就别来要求我!”
下巴再次被狠狠地钳制住,灾殃低沉的声音跟着从上方传来,“因为我是弄潮教的教主,我可以左右你的生死和荣华富贵,你只有听我的才能活得很好,明白了?”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接一声的干呕。
灾殃差点没翻白眼,可也没把人掀下去,反而是轻拍他的背。
等他干呕完了才说:“你要么杀那个说书老头,要么我明天约见金银台在寂灭城的总管事多木然,你亲自给他下毒表态,这是我能给你的选择。”
说罢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
等人走了,青白才看起来没那么难受,仰躺在榻上松了口气。
可算把灾殃引进他们的节奏里面了。
“可惜,说书人这颗棋子终究没有保下来……”青白看着帐顶喃喃自语。
本来老头已经答应寂灭城事了就退休,回家含饴弄孙,现在退得惨烈,也不知道心里作何感想。
……
一个时辰后。
青白提着食盒去了地牢。
老头被严刑拷打后,喂了续命丹就丢在最里面的牢房里。日光从三个拳头大小的圆洞透进来,苍白又无力的洒在趴着的老人背上,映着那皮开肉绽的血痕,多了两分渗人。
“醒醒……”青白放下食盒,把人小心扶起放靠在栅栏门上。
看他喘着气还活着,青白才放下心问他,“教主说,你是金银台的人?”
他睁眼看看面前的男人,忽然咧开带着血迹的嘴角虚弱说道:“青白,好东家,我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小老头,不过是说错几句话,就把我打成这样,何至于此啊……魔教,弄潮教,就是魔教,那教主,就是个大魔头,我劝你赶紧走吧。”
他这是在逼灾殃给他个痛快,也想要点醒商贾人设的青白。
“哪里赚钱都行,别来寂灭城……”
依老头所说,他并没有承认自己是金银台的细作。
所以说,灾殃那时候果然是在使诈,而且他那么说,肯定也有打算坐实老头的身份,向金银台发难的想法……
这媳妇真是,心眼子比自己这做生意的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