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哦。”
吃完早饭，海灯节的第二日，是阿袖久违的假期，也正是因此，阿袖才能听着胡桃侃天侃地，从市井传闻到政令大事。
总之是度过了一顿信息量非常大的早饭。
“总觉得阿袖你今天魂不守舍的，到底是在想什么啊?”胡桃一手撑着下巴，看着一顿饭上第五次走神的钟袖。
钟袖从神游的状态里回来，皱了皱眉，有些迟疑得开口: “小胡桃啊，我……我有一个朋友……”
“打住。”胡桃伸出手掌停在钟袖面前， “这种开头已经被用烂了，说吧，你怎么啦?”
“嗐。”钟袖叹了口气，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大概就是我逞强失约了，虽然最后也没事，但总觉得该做点什么弥补弥补……”
“想不出礼物这件事出现在阿袖你身上，那可确实是大事了啊。”胡桃想了想，光是自己见过的礼物:送自己的梅花盆栽，送钟离客卿的帝君人偶，送刻晴的帝君字画，送香菱的调料大礼包，以及送给旅行者的特产合集……
怎么想，阿袖也不是会为了给朋友送礼物而烦恼的人诶。
“那是给谁送啊?”
“就是昨天你见过的魈……仙人啊。”
“啊?”胡桃想到了曾经瞥见过的魈仙人——呆在望舒客栈的顶层天台边上，无欲无求，餐风饮露，十足的仙人模样， “那确实是有点难诶。”
胡桃顺着想了想，仙人在璃月并不陌生，可说起送给仙人的礼物，几乎都与祭品挂钩……这就有点为难了。
‘可以阿袖的实力，她可是连天外来客的旅行者，都能送出合心合意的礼物诶……朋友想要什么，阿袖总是最清楚的……莫非……’
“阿袖，我问你几个问题啊。”胡桃坐直了身体，认真得看向阿袖， “第一个问题”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是出任务的时候认识的。”
“魈仙人对你来说是什么——要认真回答!”胡桃想了想，又补充了一条， “按照时间顺序来讲哦。”
“唔，最开始是——很想发展成千岩军的，实力强劲的少年。”
“然后我有几次受伤了，魈……仙人帮了我好多次，虽然话不多，但是是个很温柔的少年呢。”
“再往后……我们一起配合，还提到了帝君……”说到这里，钟袖脑中闪过几次合作的场景，精神也好了起来， “小胡桃你也知道的，我就是那种……只要你信仰帝君，我们就是好兄弟的那种狂信啦……”
“所以……魈仙人是……因为帝君才和你熟起来的吗?!”
胡桃想了想，这也有情可原，那可是帝君诶。
帝君在璃月的受欢迎度，甚至比小猫咪万人迷的程度还要高。
在璃月，上至仙人七星，下到平民百姓，就没有不喜欢帝君的。
一切涉及到岩王帝君的问题，统统可以用“那可是帝君诶!”一句话来解决。
“是啊，我还给魈仙人送过许多帝君手办呢……好多都是我的珍藏……要不是……”钟袖点了头， “之后我们就熟悉起来啦，我有时候也会在巡逻的时候过去看看他，碰到好吃的也会稍一份……”
“所以，”胡桃越听越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现在和魈仙人只是很熟悉的朋友?”
“嗯，很熟悉的，有着相同信仰的，信任的战友!”
“唔，照你的说法，魈仙人在你眼里，和我，钟先生，香菱，旅行者，以及你们千岩军的战友都差不多咯?”
“不是的。”钟袖立马回道，看着胡桃陡然亮起的眼睛，语气不知道问什么弱了许多: “……钟先生要放在最前面……”
“先生的排序现在一点都不重要啊。”胡桃拍了拍钟袖的肩膀， “关键是你是怎么看待魈仙人的?和我们，战友们一样吗?”
“那……那还是……不一样……”
到了这份上，不用胡桃多说，钟袖也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我是对……(熟悉的·帝君狂信徒·战友兄弟)……产生感情了是吗!”钟袖整个人都愣在了座位上，脸上腾得热气，连耳尖和脖颈也一起热起来。
这时再想到魈，满心的熟悉，都化成了局促。
大抵相熟的同好，其中一人心生出了爱恋，总要局促些……往常脱口而出的话，此时再想开口，就得多转几次;往常熟稔的接触，此时再想起，就顿生羞涩;往常得心应手的礼物，此时再想送出花样，就更难了……
看着钟袖的样子，胡桃点了点头，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 “停……那么那位魈仙人，对你的感觉呢?”
听到胡桃的话，刚刚红润起来的钟袖肉眼可见得灰了下去， “……没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