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在忙,毕竟这个安排来得还蛮突然的,她现在不能打扰鹿辞雪工作。
撑着下巴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洛黎拨通一个电话。
三十分钟后。
“你你你你....”洛黎的眼睛和唇都张成O形,“你怎么敢的啊!”
对面的女人觑她一眼,不动声色地端起面前温热的白开水,觉得洛黎有点聒噪。
景瑶慵懒地往后靠,感冒的鼻音浓重,“有什么不敢的?又没发生什么。”
洛黎神色幽幽,满脸不信,“你最好是没发生。”
景瑶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心虚,嘟嘟囔囔道,“不就亲一下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干这种事心虚。
——
“坐好!”季秋白第三次试图把黏自己身上的人按回沙发上,声音提高几度。
“呜..你别凶...”会议室里威严高智的副总此刻双眸沁红,委屈巴巴地自己坐好,“对不起,我回家好了。”
——装可怜也是这位景总的一贯伎俩。
季秋白不为所动,也不想搭理矫情的人,起身去厨房泡蜂蜜水。
汤圆看到这个出现在家里的人时兴奋地冲过来,围着景瑶跑来跑去。
季秋白出来的时候盯着那只不争气的短腿柯基,只是被景瑶摸摸头就开心得不成样子。
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宠物和主人很像。”
——这一定是谬论。
季秋白把手里的杯子放下,盘起的长发散开,工作之后再照顾一个喝醉的妖孽也是很疲惫的一件事。
“酒量不行就不要喝那么烈的酒。”
旁边的女人低着头没说话。
汤圆已经自顾自地跑去别的地方玩儿了。
喝醉的人总是会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季秋白干脆拿起杯子打算亲自喂,自己的手却突然被拉住。
这个没有边界感的女人甚至严丝贴合地跨坐到她怀里,唇齿不清地吐出两个字,“秘密...”
冷着脸要把人提溜下来的季秋白伸出的手竟然又停下。
“告诉你一个秘密。”
坐在她腿上的女人笑了,双眸被酒精熏成绯色,醉意延绵。
季秋白想自己是不是受到酒气影响,她好像从那笑容里看到悲伤。
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季秋白瞳孔一扩,绯色云霞从脸颊蔓延到耳后,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那里,试图伸手阻止自己身上人的动作。
“你做什么——”那刚要把衣服给景瑶好好穿上的手在中途顿住。
江淮市初秋的夜晚是有丝丝冷意的,女人如玉般的肌肤大片暴露在空气中,禁不住战栗,懒洋洋地要往季秋白怀里钻,以此汲取一点暖意。
这次倒是没有被推开。
把这人形容为狐狸一点都不为过。
瓷白肌肤薄嫩如润玉,饱满与黑色束缚形成醒目反差,再往下是平坦的小腹。
女娲真的把她造成了易碎的瓷娃娃。
但是左下腹那道长长的粉色伤疤,往下延伸至大腿内侧,像是瓷器上的裂痕。
醒目而刺眼,是不该出现在这美好胴体上的瑕疵。
“它很丑对不对?”
季秋白听到女人在耳边的问句,异常清明。
——为什么不去做祛疤手术呢?对于景瑶来说这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季秋白自己回答了自己。
因为这是秘密,所以背后应该有令人难忘的故事。
“被吓到了?”
季秋白听到女人的笑声,是一声冷笑。
作为没什么关系的陌生人,季秋白觉得景瑶告诉自己这种事其实是不合情理的。
这样放肆地坐在她腿上也是一件冒犯的事。
哦不对,这女人就没有哪次是不冒犯的。
但是季秋白竟然能感受到颤抖的人现在很难过,难过中甚至夹杂着恨意。
——该怎么安慰她?
季秋白面露无措,她一毕业就跟着鹿辞雪,作为鹿总监的助理,她们这个组合讲求的永远都是效率,照顾别人的情绪对俩人来说反倒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我..你先把衣服穿好,会感冒的。”季秋白慌慌张张地给人裹好,趴在她肩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
安静的气氛持续半晌,景瑶听到一句别扭的关心。
“应该..很疼吧?”
季秋白有个奇怪的毛病,一紧张就容易话多。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提及的过去的,你要是难过的话哭一哭也没什么,我不会嘲笑你的,但是你得多一点防备心,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