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意体内的毒性很快被压制下来,躺在翟意怀中喘着粗气,脸色也好了很多。
翟意见她情况好些, 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公子,好好休息, 属下先出去了。”
她刚转身要走, 衣摆被人紧紧拽住。
翟意转身一看, 攥着她衣摆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 指节都在泛白。
她眼皮抬了抬, 语气淡淡:“公子还有何吩咐?”
林琅意扯着翟意的衣摆坐了起来, 目光含着期待和激动, 仰视她:“你..你为何要用“我不理你了”这种话来威胁我?”
翟意指尖蜷了蜷, 故作迷茫:“公子在说什么?属下不知。”
林琅意眉头微蹙:“翟意, 这时候装聋作哑就没有意思了,你明明就是...”
翟意扯掉衣摆, 打断她:“公子想来是因为过度疼痛而出现了幻听幻觉,毒性已经被压制了,公子还应多加休息,要不然今晚出发靖州的行程怕是要耽搁了,属下还有事,先出去了,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林琅意目光一凝,感受到手中被人抽离时的失落和空虚,心口涌出一股无言的恐惧和慌张。
她势要再次抓住那飘荡的衣摆,却因筋疲力尽而硬生生的看着那衣摆从她指尖划过,那么决绝无情,没有一丝留念。
“翟..翟意!你给我停下!”
噗通——
翟意听着林琅意摔倒在地的声音,脚步骤然一滞,眉头紧蹙。
林琅意见翟意停下,眼里闪过一丝希冀,双手双脚并用,想要起身,却因无力支撑只能爬着过去拽住翟意的衣角。
“为什么不听我把话说完?为什么着急要走?为什么不敢回头看我?”
林琅意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攥住。
团团本欲想说点什么,但看到翟意漠然的眼神,又闭嘴不说话了。
它记得翟意说过:不要越界。
翟意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过身,看着林琅意惊喜的眼神,伸出手将她扶起来,淡声:“公子没事吧?用不用叫大夫来看看?”
林琅意听她这疏离淡漠的语气,抓住她的手:“你刚才..明明不是这样对我说话的?”
“你说过的,只要我喝血,你就不会不理我,你现在这是要干什么?”
翟意推开她的手,无视林琅意受伤的目光:“公子,属下没有不理你,您的任何吩咐属下都会一一回应。”
“不是的,我要的不是这些,”林琅意想抓住翟意的手,却被她轻飘飘的躲过,“你是知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翟意说:“公子想说刚才喂血时发生的事情嘛?”
林琅意见她主动说起,急忙道:“是的。”
“你是属下的主子,主子因毒发陷入痛苦之中,作为属下责无旁贷,必须保证公子的生命不受威胁,不让公子太痛苦,为了缓解公子的毒发,属下只能随随便便说几句能让公子开心的话来让公子喝血压制毒发,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作用。”
林琅意凝视她,眼眶泛红:“你是说..刚才那些话...都只是为了让我喝血..为了完成你作为护卫的职责..随便说出来的谎话?”
翟意颔首:“公子聪慧过人。”
“我不信,我不信这些都是谎话,”林琅意上前,逼近翟意,看着她平静的双眸,“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我很怕你不理我,从而用“不理我”这个话来威胁我喝血?”
“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会怕你不理我?”
“你说啊?”
林琅意抓住翟意的衣领,逼问道:“你说啊?你怎么会知道的?”
翟意抬眸:“公子想让属下说什么?”
林琅意盯着翟意的脸,生怕自己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她抬起手,轻抚翟意的脸颊:“既然你不愿意说开,那就让我来当这个恶人。”
“昨晚我让你和楚明绪他们去逛夜市,你为何不去?为何要偷偷摸摸在暗处跟踪我?”
“昨晚我明明在锦绣阁喝酒,你为何会闯入锦绣阁带走我?”
“昨晚我对你动手动脚,你为何会处处纵容我?”
林琅意把手上包扎好的布条递到翟意眼前,“你看到我受伤,给我上药,知道我不喜欢巧巧的金疮药,你就给我上六号给你的金疮药,你怕我疼,还为我吹吹伤口缓解疼。”
“还有这里,”林琅意摸着翟意的脸颊,“我亲过这里,我对你说过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退隐山林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