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过往的场景,李承霖会心一笑,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若有所思。
那时她是以苏昌的身份与她成婚,婚书上写的是苏昌的名字。
等到立后大典时,终于可以重启一份婚书,让江辞和李承霖的名字出现在同一份婚书上。
可北姜突然袭击,江辞临危请命,立后大典不得不推迟。
想到这里,李承霖眉眼中添了一丝愁绪。而江辞也不知是做了噩梦还是其他的什么,眉头也渐渐蹙起。
李承霖伸出食指抚平她的额心,暗暗下了决心:“北姜之事必须尽早解决。”
次日一早,江辞告别了李承霖,带人前往城东军营,嘴上说着关心徐副将的病情,实际上处处观察他是否有什么异常。
她豪放不羁地坐在塌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徐斌:“徐副将,我见你气色比前两日要好,可是恢复了不少?”
徐斌虚弱摇头:“还是老样子,只是痛着痛着,便习惯了。”
“我昨日替几个弟兄把了脉,发现他们身上的毒性比之以前少了许多,不知道徐副将是否也有这种情况?”
听到江辞提到把脉,徐斌下意识地缩了缩手,这个小动作没能瞒住江辞的眼睛,江辞二话不说抓过他的手臂,“我来替徐副将瞧瞧,毒性是否有所减弱。”
徐斌想挣脱,但奈何江辞力大无穷,他挣脱不得。再加上江辞的随从纷纷将剑拔出,以示警告,他知道自己露了馅,因而不敢妄动。
“徐副将好本事啊。”
江辞收回手臂,冷笑道:“短短几天时间,身上的铭感之毒竟已经解得一干二净,何不将解毒方法告知其他兄弟?也免得他们继续受苦啊!”
徐斌冷眼瞧着她:“你既已发现了,又何必在那里阴阳怪气呢。”
“你果然是北姜的人?”
“那是自然。”
“好!我就喜欢徐副将这样爽快的人!”
江辞站起身来,开门见山地问道:“老实交代,解药在哪里?”
徐斌冷哼一声:“算了吧,你拿不到的。”
看到他这么轻飘飘的模样,江辞猜测解药可能不在他身上。但是他既然那么迫不及待地问北姜要了解药,说明他的确无法忍受铭感之痛。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江辞微微一笑,吩咐道:“来人,去井里打一桶水上来,好好招待招待徐副将,他躺床上这么久,总该口渴了。”
听到这话,徐斌的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连说话也说不清楚了:“你、你们想干什么?”
“没什么。”江辞双手抱胸,皮笑肉不笑,“既然徐副将如此大义凛然,自然也不怕再中一次铭感之毒了。”
徐斌彻底慌了,腾地一下从榻上起来,想打出营帐去,结果病体初愈,体能和速度都跟不上,江辞一个横扫腿便把他踢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随从见状,立马上前去将他扣住。
不一会儿,去打水的随从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将军,水来了。”
他提着满当当的一桶水进了营帐中,放到徐斌的面前。
江辞拿起水瓢,舀了半瓢水,递到徐斌嘴边。
徐斌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张嘴。
江辞轻笑,然后道:“把他嘴巴给我撬开。”
话音刚落,身旁的随从便立即去掰他的嘴巴,两个人合作,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终于将他的嘴巴掰开,嘴角都裂出了血。
徐斌意识到江辞来真的,那样的痛,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了,当即就吓出了眼泪,哭着喊着:“别让我喝!我说我说!”
江辞把水瓢丢进桶里,坐在他正前方的椅子上,挥了挥手,随从会意,便将手松开了。
“徐斌,接下来我问的每一个问题,你都要老实回答,不然……”
她故意没说后果,只是看着地上的水桶挑了挑眉,虽未明说,但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徐斌咽了咽口水,舔舐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慌忙说道:“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既是北姜人,那东越的户籍之事,可是魏廷辉帮你完善的?”
“是。魏廷辉是杜松的门客,杜松对他一向言听计从,杜松在嘉州任职,便把我的户籍安放在了嘉州。”
“魏廷辉现在在北姜吗?”
“是,也不是。”
江辞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魏廷辉逃到了北姜,但怀绮公主觉得他背叛旧主,忘恩负义,将来也一定会背叛北姜,因此便将他处死,然后扔进了乱葬岗。”
江辞不觉得意外,一个不忠不义之人,谁敢放心地用呢?但她没想到,这个怀绮公主居然如此有魄力,行动如雷霆,说处死就处死,毫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