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建立在这么深的地下，足以证明地面上的机器人叛乱造成的破坏有多严重。
白凉凉推开头顶沉重的门。
外面竟然是一间残破的教室。
室外用断壁残垣来形容简直是抬举了，更准确的说法是一片焦土、
白凉凉的思维就是世界上最高超的计算机系统，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时被轰炸过的痕迹。
人工智能直接全盘接手了人类的现代武器。
人类用来进攻的武器最后全部施加在了人类本身。
白凉凉望着阴霾的天空，几艘高度发达的战舰一边投下炸弹，一边消失在远方。
空气中蕴含着大量的有毒物质，早已不适合人类生存了，但对机器人来说没有什么影响。在带毒的雾霾里，人类会慢性死亡，会看不清当前状况，但机器人不会。
“您打算去哪里？”海莲娜在白凉凉的脑海中慢慢说道。
白凉凉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慢慢说：“我也并不太清楚。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是熟悉的，更是陌生的。”
“是啊，您一个人在重重的小世界中带的实在是太久，这个世界对您来说陌生也是正常的。秦佑博士倒是时不时将自己的意识投影到小世界中去和您接触一下。”
白凉凉愣了一下：“一个人？”
“是的！”海莲娜微微一笑。
“不对。”白凉凉皱着眉突然说：“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还有一个人？”身为人工智能的海莲娜诧异地问道。“这不可能，这场小世界测验，除了你，只有我和秦佑博士进去过，不可能会有别人。”
“不。”白凉凉笃定地说摇头，继续说：“的确还有别人，我能感觉到，那个人深燃在每个小世界里都有不同的身份，但他们绝对都是一个人！他也参与了这场小世界测验！”
海莲娜有些难以置信：“如果您说的是真的，那么有一个人或者说别的什么存在，在电脑里的权限远远高于我和秦佑所长……以至于研究所的系统电脑甚至都不会给我们通告。”
“答案只有一个了。”白凉凉叹了一口气。“一定是现在人类的敌人。”
人工智能。
只有它们才能做到这种事。
原来那人和我一样……都是人工智能吗？
白凉凉眯了眯眼睛。
“海莲娜，离这里最近的人类庇护所在哪里？”白凉凉突然问道。
海莲娜摇了摇头，慢慢说：“大敌当前，人类并没有做到团结一致，而是比和平年代更加的不信任与怀疑。况且，地表的生产线已经被机器人全部掌控，它们自己就可以组装出机器人了，源源不断地仿生人大军袭来，人类难以分辨。”
白凉凉叹了一口气。
这场战斗果然是人类必败。
机器人组装机器人……真是荒谬，人类的繁衍还有长大成人速度怎么可能跟得上组装？况且每一个机器人不用经过训练，就是最顶尖的杀手。
“我明白了，不过，你不知道也没关系。”
白凉凉指了指前方。
“我已经知道它们在哪里了。”
***
白凉凉在茫茫废墟与焦土坚定地向前走着。
一架又一架飞机从高处丢下一颗颗燃油弹。
熊熊烈焰在这片土地上燃烧。
白凉凉从燃烧的火焰中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毫发无伤的身体。
“所有的人工智能战士都是按照您的标准制作的。”海莲娜在一旁解释说：“您和他们的躯体，拥有极高的抗爆性、抗高温与低温性，就连子弹也很难击穿。”
所以这就是机器人敢在大路上直接轰炸的根本原因。
这些攻击对它们机器人来说无异于挠痒痒，会死的，都是真正的人类。
“就快到了。”白凉凉脚下的碎石被他踩得“咯吱”响。
长时间走在这种阴郁的环境下，让他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们已经被发现了。”白凉凉皱着眉说：“但愿我们现在去不会太晚。”
白凉凉推断出幸存者方位的理由很简单。
这些满载着机器士兵的作战装甲车与直升机都是朝这个方向去的。
白凉凉继续向前，他来到了一座小山丘的顶端。
这里的树木已经全部被烧成焦炭了。
白凉凉唏嘘一声。
他看到了不远处密密麻麻的机器人大军，它们全部围在了一座小山口面前。——那里有一个山洞。
“嗯？不对啊。”白凉凉观察了一下，有些疑惑地说：“为什么他们要一直派遣机器人进去攻击，而不是直接让飞机轰炸，炸毁山洞的入口，把人类全部困死在地下？难道下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地下的人类避难所肯定不止一个出入口的。炸毁这道洞口没有意义。”海莲娜有点不赞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