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旧恨袭上心头。
他杀气毕露,往前一步,手腕一转,狠狠甩出藏在袖口的手里剑,单手结印,砰的一声,手里剑瞬间变大,直径一米,往止水的方向飞去——
止水稍一侧身,避开了明目张胆的偷袭。
与此同时,佐助在手里剑的掩护下,纵身一跃,冲到止水跟前,手持苦无,朝他的脖子砍去——止水摇摇头,重心移于右腿,左脚弹起踹飞苦无,同时也把佐助踢了一个趔趄。
紧接着,他一劈,一按,徒手制服了佐助。
“够了。”他道。
“我才是够了!”
佐助的脸被按在土里,说话时有一种憋闷的嗡鸣,“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办?五年前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凭什么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佐助……”
话音未落,佐助突然暴起,推开止水,红色的写轮眼因为激动,明暗闪烁,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你们这些满肚子大道理的家伙——”
悲伤、愤怒一下将他紧紧攫住。他嘶吼道,“要不然就干脆杀了我,要不然就滚的远远的——我只知道血债血偿天经地义!不要跟我说身不由己,也不要跟我说立场和大义,那些复杂的东西我根本不在乎!我只在乎有的人还活着,而有的人却已经死了!”
“……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止水叹口气,瀑布的水汽打在身上,有一股刺骨的冰凉,“但你现在被迫站在了这个位置,原本不是你该背负的东西,也不得不思考和面对了。”
佐助站直身子,胳膊一甩,愤愤道:“别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你根本就不清楚我遭遇了什么!”
“……”
止水沉默数秒,弯下腰,视线与佐助齐平,“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你所渴望的真相,没有美化,也没有隐瞒,我会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你……”佐助一时语塞。
他找上止水,是想通过这边世界的种种迹象,反推出自己世界所隐藏的真相,只不过面对曾经的熟人——甚至有可能是悲剧的推波助澜者,难免会情绪失控。
但止水现在的表情,悲悯中带着一丝同情,就好像他对佐助的世界了如指掌一样,真让人不爽!
“我见过他。”止水忽然道。
“……谁?”
“宇智波鼬——那个世界,你所怨恨的哥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明明都没有……怎么可能!”佐助望着止水的眼睛,一时不知是该愤怒还是责问。
止水摇摇头,苦笑道:“这事若想理清,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远到战国时代,也就是千手和宇智波两大家族的战争讲起——”
远远的,他们的说话声被水流覆盖。
瀑布奔泻而下,像一把笔直的白刃。萦绕山间的云雾如剑鞘般,将其覆盖包裹。
宇智波鼬望着瀑布对岸裸露的岩石,以及坐在岩石之上若隐若现的两人,久久陷入沉默。
在这个位置,听不到对话声,但他知道,对面的话题将会围绕什么展开。
这个话题,涉及千年恩怨,即便人世更迭,但仇恨的锁链从未真正斩断过——那边的自己想要破而后立,选择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虽然阻止了一触即发的战争,却也把自己和周围人的生活砸的粉碎。
这是一个极端残酷的选择,立场不同,评价不同,但无论好坏,都将是他思想上的一把钢刀,让他的灵魂在永无止境的回忆中,切割殆尽,化为齑粉。
他不知该不该同情那个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用长吁短叹来哀悼自己,并不洒脱。
那边的他也一定早有觉悟。
——即便道路尽头是一场空寂的凋谢,他能做到的,也只有目送对方踏上这场了无回报的穷途末路。
***
另一个世界——
田之国与火之国交界的“三不管地带”有一家新开的温泉旅馆,物价贵的吓死人,服务态度也差的离谱。
据说这家店背后的大老板黑白通吃,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但就是这么个不好惹的人物,今天居然破天荒地亲临现场,抢了前台的工作,毕恭毕敬地迎接了三位客人。
前台的凌子女士扶了扶眼镜,一丝不苟的灰色盘发反射着窗外的阳光。她递给面前的三人组一张豪华套房的房卡。
为首的白发男人乐呵呵地接过房卡,转身与店老板勾肩搭背,寒暄起来。
向来意气风发的老板此刻就像个任劳任怨的小媳妇,不仅有问必答,甚至还极力捧场那些并不好笑的笑话。
凌子见状,心里暗爽,真是一物降一物,这个平日里只会画大饼的黑心资本家,早该吃瘪一次了!
虽然不知道这位白发男人是个什么来头,但总归是老板惹不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