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做了这个抉择,无论结局好坏,所有的罪孽和苦难就要由他一人背负了。
止水知道自己轻飘飘的鼓励,无法真正化解那些积重难返的心结,只希望,至少那边自己的“死亡”,不要继续在鼬的心头添上一笔债。
鼬肩头的乌鸦因为突如其来的拥抱,飞了起来,拍打半天翅膀,最后落在了海月的头顶,目不斜视地窝了下来。
海月伸手,戳了戳它脖颈的羽毛,软乎乎的,还有些一本正经。
它不为所动,老神在在地看着霞光万丈的天空。
诗人说,苦难如山岳,绵亘不绝。
但其实苦难更像是一种源于自我的幻象,没有那么浪漫,甚至俗不可耐。
鼬放任对方的拥抱,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大概就是这么个俗人——擅施幻术者,囿于幻象,永生无法超脱。
活人的怀抱很温暖。
但幻境终归是虚假。
直到太阳落幕,金色空间坍塌,他们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水平面之上——
他才轻声道:
“谢谢……足够了。”
***
幻境之外。
死亡森林。
小七班的三人终于汇合了。
佐助的脸色有点黑。
就在前不久,海月姐“砰”的一声消失了!
他这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留在他身边的,不过是个影分身。
佐助既气又慌。
他不知道对方是单纯的能量不足,还是本体遭遇了什么意外。
最后,所有的不安只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说到底,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算盘!
“怎么了佐助?”
鸣人抓着苦无,看着情绪大起大落的队友,疑惑道,“该不会那个女人还在附近吧?”
“……不在了,她放完飓风就不见了,想必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手脚吧。”
“她那么厉害,什么事能绊住她啊?”
“……大概是什么能‘颠覆世界’的大事吧。”
“哈?”
没等鸣人吐槽一二,这时,忽然有人插话进来——
“英雄所见略同啊!”
一只鹦鹉撩过树梢,落在枝头,叽叽喳喳。
树下,一个身形狼狈的胖男人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
他就像在这里坐了很久。
但在他出声之前,佐助三人居然没能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是怎么做到的?
——结界?幻术?还是障眼法?
“你、你你你——你不是那个翎鹊的队友吗?!”
鸣人惊慌失措,一蹦三尺高,差点儿就把蹲在树上的鹦鹉给砸下来!
小樱急忙拉住他,要他冷静,深呼吸,先观察地形,再摆阵型,然后看准时机……
很显然,她也没比鸣人冷静多少,光顾着背书里的内容了。
佐助:……
胖男人笑了笑,举起双手,对他们释放善意。
树上的鹦鹉落下来,停在他的肩头,扭脖子啄着翅膀,羽毛翠绿。
“别紧张,我是个好人。”胖男人道。
佐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会主动说这句话的,从来就没几个好人!
不过,既然海月姐与对方有所联系,不知道能不能从这里套到一些情报。
他打算旁敲侧击地问一问,
就在这时,一阵风掠过,卷起他的发梢。
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御手洗红豆从树上跳了下来,身后跟着六名戴面具的暗部。
“你们几个,立刻回入口处集合——第二场考试紧急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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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此恨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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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世界。
暗部地牢。
带土一睁眼,就看到了地牢的天花板,上面一滩霉斑,像腐烂的眼睛,在灰色的吊顶上,白白绿绿,一层一层地晕开。
地牢没有窗户,判断不了时间。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想追究昏迷的过程。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溃不成军,他接纳了真相,却也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地牢的门被人打开了。
成年男性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
波风水门从暗处走向亮处。
今天的他没有穿那身拉风的火影袍,但黄色的头发,在只有蜡烛照明的地牢里,依旧醒目。
他一到,就有暗部现身,替他搬来一把带靠背的木头椅子。
水门坐了下来。
带土躺在床上,看了他一眼,并不发言,也没有起身的打算。
水门也不说话,隔着灰黑的牢笼铁网,望着对方,安静地坐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