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松了一口气，离皇肯跟她说话，很大概率就是放过韶离鸢了。
活下来了就好。
但，令娴妃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一句话，给她判了死刑。
“既如此，那就赦免了韶离鸢忤逆犯上的罪过。”离皇饶有趣味的欣赏着娴妃瑟瑟发抖的样子，薄唇轻启，“就由你这个母亲代她受过吧。”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娴妃就算是个傻子都能明白。
他刚刚说要把韶离鸢给凌迟了，那么代她受过，也就是说……
娴妃一下子如同五雷轰顶。
“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臣妾这么些年兢兢业业的服侍着陛下，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请陛下念在臣妾对你痴心一片的份上，放过臣妾吧陛下！”
她不能死啊，韶离鸢那个小贱人死了的话，她还年轻还可以生，但是如果她死了，这么多年的一切不都没了吗？
更何况，韶离鸢那个小贱人不过是个女儿而已，一个不值钱的东西，她有什么好留下她的？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娴妃就弄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那你的意思是，要让朕杀了韶离鸢咯？”离皇现在的表情已从刚才的暴怒变成了玩味。
“臣妾……”娴妃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难道真的要她一个母亲，当着自己女儿的面说，自己想要活命不管她了吗？
娴妃是恶毒，是没良心，但是看着韶离鸢可怜巴巴的眼神，她的心里面还是生出了些于心不忍。
更要命的是，她现在只能被迫臣服，谁也不知道，她回答了之后，等待她的究竟是风平浪静还是狂风暴雨。
“母妃？……”韶离鸢虽然小，但是此刻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因为是公主，所以太监们没敢直接把韶离鸢拖去宰了，怕离皇后悔。
这也给了她继续的理由。
恶狠狠的瞪着韶华妩，韶离鸢声嘶力竭，“都怪你，韶华妩，你这个天煞孤星，一定是你给父皇下了什么迷魂药，才导致父皇对你这么好，甚至对我都不管不顾了，韶华妩，你为什么不死在刚刚出生的时候，非要出来害人！”
在韶离鸢小小的认知中，死是一个很难受的字眼，意味着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脑袋还相对单纯的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努力的反抗，甚至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拉韶华妩下手。
韶华妩似乎是被韶离鸢吓着了，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甚至，比刚才呆了不少，眼中没有光了不说，也没有了任何的情绪。
小丫头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原地，却平白生出一股可怜兮兮的感觉来。
鬼使神差的，离皇心头又冒出了一股邪火，再开口，已经是没得商量，十分震怒的语气，“娴妃，你的好女儿，真是好样的。”
“既然这样，不如你们两个选吧，要么，娴妃你杀了韶离鸢，要么，韶离鸢你杀了娴妃。”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面面相觑。
他们这位帝王，是暴虐不假，但是也从来没有做出这种事情的时候。
他们原本以为，因为韶华妩，离皇变温柔了。
但是，现在看来，所有的宠溺和柔情都只是对韶华妩而已，对其他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甚至，更加的过分。
过分到，把朝廷重臣家的女儿，自己的宠妃，当做玩物。
这种死法，无论是谁活下来了，都要忍受折磨。
简直是比让娴妃选她和韶离鸢谁活还变态。
“陛下……这怎么使得？！”娴妃整个人声音都变了形。
第28章 妩妩被冻坏惹
韶华妩看着眼前的一场闹剧，不自觉的将自己更加缩紧了些。
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的装模作样，韶华妩是真的惊恐。
惊恐到，她的小短腿不受控制的想逃。
她之前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作为四妃之一，淑妃宁愿过着连宫女都不如的日子，也不愿意争宠。
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明白了。
离皇就是个暴君，不只是残暴，还有各种不好的因素。
他是一个极端不好的人，而这样的人，又偏偏拥有常人所无法拥有的东西。
权利，手腕，头脑，这随便一样拿出去都是致命的。
而所有的东西都聚集在了面前这个自己称为父皇的男人身上。
韶华妩真的想拔腿就跑。
她到现在才明白，这段时间离皇对她究竟有多好，也是到现在才明白，真的会轻飘飘一句话，小命就没了。
韶华妩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蠢还是傻，明明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差点被这个暴君给杀了，而且也见过他要杀别人。
她突然有些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韶华妩咽了咽口水，走到了大暴君的面前，想找个理由溜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