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妩张了张嘴巴，扯了扯皇后的衣角。
随后，走到德妃面前，“对于大姐姐所说，妩妩是想说些什么。”
“只是，德妃娘娘，您觉得妩妩该说吗？”
德妃一怔，“你什么意思？”
次次都是这个死丫头出来的捣乱。
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妩妩想着，妩妩是母后教养着的人，这个场合，自然是不便多说些什么。”
她抬头，扬起脑袋直视德妃，“只是，妩妩又突然想起来 ，大姐姐曾今和德妃娘娘关系匪浅。”
“且，德妃娘娘瞧着和云娘娘的关系，也怕是十分要好。”
德妃猛然间反应过来，一甩衣袖，“算不得什么要好，不过都是后宫姐妹，自然是要想相互照拂着些。”
“小公主，这种场合，正如小公主所说，实在是，不适合您说话。”
“可妩妩偏生便就要说了。”
韶华妩咬着牙，“如今德妃娘娘在此，不如新账旧账一起算，也免得我母后遭受了这不白之冤。”
德妃哪儿说得过小丫头，小丫头说话，便是不过脑子也是可以的，她却不行。
一个行差踏错，引来的结果自然是难过。
“皇后娘娘。”
德妃将目光投向皇后，“如今陛下还在这儿呢，难道娘娘要任由孩子胡作非为吗？”
德妃是气着了，竟是忘了，她让韶离鸢说的时候，韶离鸢也是个小孩子。
竟是忘了，离皇最是宠爱这个她口中胡作非为的小孩子。
“够了。”
离皇的声音饱含怒气。
“云嫔到底是不是被逼死的，那都是自戕。”
离皇看向德妃的眼神分外冷寂，“在宫中，自杀是什么罪名，德妃已然是妃位，想来十分明白。”
“如今，不管当初去在这里的时候，皇后和云嫔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如今自杀了是事实。”
“朕还未及问罪，倒也由不得你们开脱。”
德妃赶忙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她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离皇，可是出了名的大暴君。
他认定的东西，即便是和他意见相左，也不要说出来，否则，便是一个凄惨的下场。
“可是父皇，若是云娘娘不是自戕呢？”
韶离鸢如今倒也顾不得这其他了，梗着脖子乱说。
“当初你也在殿内。”
韶华妩咬着牙开口，“大姐姐，信口雌黄到你这种地步，妩妩当真是佩服之极。”
“只是不知道，大姐姐是到哪儿学来的这种风气。”
“是当初娴妃娘娘身旁，还是德妃娘娘身旁。”
韶华妩没说教养嬷嬷，因着，那教养嬷嬷是离皇叫的人。
可是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自从韶离鸢从教养嬷嬷处回来，就成了这幅比以前还离谱的模样。
要说这期间没什么事情，韶华妩当真是半分都不信。
德妃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
她带着韶离鸢这个蠢货过来，尚且还没有做点什么呢，这个小丫头就又要拿着屎盆子往她脑袋上扣。
“小公主您这话说得倒是奇特。”
德妃反唇相讥，“大公主一向是宫中懂礼数的，虽然偶尔嚣张跋扈了些，但到底不是那恶毒狠心的。”
“而且这么小一个孩子，能做出什么恶毒狠心的事情？”
“小公主这话，倒像是在怨怪我，将大公主给教坏了。”
韶华妩耷拉下了脑袋，笑眯眯的开口，“德妃娘娘不要这么想，妩妩没有那个意思。”
“妩妩还小，不懂什么是意有所指呢。”
德妃又是被一口气气的上不去下不来。
她这是在拿她方才说韶离鸢年纪小的事情堵她。
当真是过分至极。
“好了。”
皇后是如何也不想看这场闹剧了。
她对着韶华妩招手。
“妩妩，你且回来，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随便插手。”
“德妃倒也有一句话说的在理，如今咱们是为着云嫔的事情在这，也是为着云嫔的事情，才将陛下给请了过来。”
“如今陛下在这里浪费时间便也罢了，咱们不要扯远了，白白的又浪费陛下更多的时间。”
德妃适才冷笑一声，对着皇后行礼。
“皇后娘娘所言甚是。”
皇后浅笑，对着韶离鸢开口，“你既说云嫔是我叫人害死的，不如请陛下将太医和仵作都请过来，瞧瞧便也是了。”
韶离鸢哪儿还敢多说话，皇后的眼神都快将她给吓死了。
从前娴妃还在的时候，她未曾有什么时候接触过皇后，即便是接触的那几次，那也是羞辱，瞧着那个时候的皇后，怎么也不像是如此能压迫人的一个人。
可是如今瞧着……
“是。”
韶离鸢闭上了眼睛，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