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娘的味道。”
肖氏回头看向她,拍了一下她的手,“洗手了么?赶紧洗手去,对了你去看看你儿子。”
闻言杜芸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我儿子怎么了?”
“被先生罚了,掉眼泪了。”肖氏说道。
倒是稀奇了,杜芸挑眉,近一年,豆儿已经很少哭了。
这次是为了什么,竟然还会哭了?
她又拿了一个丸子,边走边吃去了豆儿的房间。
推门,没推开。
杜芸:“......”
竟还插门了。
“宝贝,开门,是娘。”杜芸站在门口,紧了紧衣领。
不多时,里面传来脚步声,门开了。
只见豆儿眼圈通红,鼻子喃喃的喊了一声。“娘。”
“听阿婆说你被先生了说了?怎么了?”杜芸搂着儿子,将丸子塞进他嘴里。
“也没什么,今天小考,考的不好,被先生说了几句。”豆儿吃着丸子闷闷的说道。
“具体是哪里没考好,先生说了么?”杜芸问道。
“策论,先生让孩儿写策论,孩儿写偏题了。”
说着,豆儿将试卷拿给杜芸。
杜芸接过来,扫了一眼,瞧着这密密麻麻的字,顿时头疼了。
策论具体是啥她也不知道,不过看着通篇的意思,像是议论文。
的确是偏题了。先生给的题目是论大旱之后要如何安抚民生。
豆儿写的都是具体的小事,没有上升到一个领导者的位置。
杜芸依着她的理解,开导了半天,豆儿的心情才慢慢变好。
“遇到问题不要先想着难过,要先想别人说的有没有道理,如果有道理就想自己差在哪,如何去改进,反之,就笑一笑过去。不要轻易被别人左右情绪。”
豆儿点点头,“儿子知道了。”
杜芸摸摸他的脑袋,目光落在那策论上,默默的叹了口气。
不知陆良生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过来的,七八岁的孩子要关心国家大事,考虑民生问题。
也真是难为这些孩子了。
“走,跟娘去菜圃转悠转悠。”
杜芸站起来,朝他伸出手,豆儿将小手搭在她的手上,随着她一同往外面走。
路过韩三家门口时,排队领粮食的人从韩三家一直排到了房头。
杜芸很快收回视线朝花圃走去,当然,少不了指指点点的议论声。
无妨!
杜芸领着豆儿,挺直了腰杆慢悠悠的往前走去。
她走的路,从来无需别人说对错!
到了花圃,何大军正往灶房里抱柴火。
“小叔,晚间早点回去,阿婆亲自下厨做了好吃的。”
闻言,何大军回头看向她,露出一抹憨笑。
“好,地上滑,你当心脚下。”
“嗯,姑姑呢?”
何大军指了指菜圃,“在里面,去吧。”
来到屋里,宛如穿越到了春天,棉褂子搭在衣架上,杜鹃跟何彩凤正在种菜。
“姑姑,娟儿。”杜芸站在门口,喊道。
闻言,何彩凤与杜鹃不约而同的往门口看来。
“这大冷的天你咋过来了?”何彩凤笑着问道。“天冷路滑,你仔细点。”
“是了,堂姐,如今你可是两个人,应当仔细点。”杜鹃也跟着说道。
“知了,最近买卖怎么样?”杜芸坐在小凳上,一边捶着腿一边问道。
这几日,腿总是酸胀难受,夜里也睡的不踏实。
她喜欢侧卧趴着睡,但自从显怀以后,这样的睡姿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最近几日也总是腰疼。
从前只觉孕妇像个将军一样挺着孕肚是一件很幸福的时候,等到自己真的怀了才发现。
幸福是真的,但是难受也是真的。
何彩凤是怀过孩子的,打量着她的小动作便知道她这是不舒服了。
她从田里出来,净净手,扯过棉巾擦了擦,随手拿来一个小矮凳,塞到她脚下。
“这样能舒服一些。”
说完,何彩凤拉过另一个凳子坐下,打量着那片绿油油的青菜,“前段时间不是很好,这段时间好了很多,应是快过年的缘故。”
“多亏了娟儿,你可不知道,前阵子娟儿急的满嘴起大泡,整日往镇上走,好说歹说谈下了几个饭馆酒楼,挨家挨户的推销,销量总算是好了一些。”
闻言,杜鹃站起身,直了直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憨笑道:“也没有,难得堂姐信任我,总不能辜负了堂姐的信任。”
杜芸笑了,冲她招招手,“你做的很好了,很让我刮目相看。”
起先还曾担心杜鹃会像她爹娘那样,是个喂不熟白眼狼。
眼下看,倒是很让她欣慰,比起她那两个一肚子歪心眼子的爹娘,她真不错。
如此,等水果的事儿有了着落,南货铺子稳定了,超市这行当也该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