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马车,没见过世面还不行呀!
马车内部很豪华,首先,车厢的内部很宽敞,坐他们一家三口,一点也不觉拥挤。
还有便是内部的装饰,简直可用奢华二字来评价。
是什么料子她看不出来,但触手很丝滑,质感很好,一看就知价格不菲!
坐垫很软,马车疾驰在路上,一点不觉颠簸。
也很宽,宛如火车硬铺,躺下完全不成问题。
陆良生拿过靠枕塞在她的腰后,而后又扯过毯子仔细的给她盖在腿上。
“累了吧,眯会,一会就到家了。”
杜芸点点头,确是有些乏了,刚下船的时候不觉什么,这会儿后返劲儿上来了。
在船上颠簸的久了,一下船踩在结实的陆地上,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忽忽悠悠的。
杜芸闭着眼靠在陆良生的胸膛上,耳畔是豆儿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她的嘴角不觉微微上扬,迷迷糊糊竟睡着了。
而另一边,家里则是另一番光景。
堂屋的气氛有些紧张,季子越坐在那,不慌不忙的品着质地并不好的茶,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我家公子的意思不知夫人考虑的怎么样了。”季子越的随从宁昌平笑呵呵的问道。
肖氏不慌不忙的说道:“季公子,这件事民妇无法给出决定,我家大姑娘的事情我向来不插手,怕是要让季公子白跑一趟了,这事情还得等我家杜芸回来再与季公子相商。”
“回来?”季子越不慌不忙的放下茶盏,看向肖氏,“按说,这些话本不该在即将新年的时候跟夫人说,可眼下关系到我家生意,有些话,季某不得不说了。”
“我听说杜大姑娘出海是遇到了一些麻烦,眼下生死未卜。”
闻言,肖氏笑笑,“这消息我不知季公子打哪听的,杜芸平安,不日便会回来。”
“夫人莫要蒙骗我,这件事整个镇子都传遍了。难道夫人还要拿这些说辞来搪塞我吗?”
看着季子越步步紧逼的嘴脸,在一边一直没开口的杜三娘忍不住回击道,“季公子就冲你这两句,我们家就有理由给你赶出去!”
“我家侄女明明好端端的活着,你张嘴闭嘴说她什么生死未卜,安的是什么心?还有,我家侄女走之前去找你说那地契的事情,你家干活的以一句不在就给打发了,现下我家侄女不在,你却诅咒她生死未卜,难道我家侄女是生是死我们这些至亲都不知道嘛?”
“问一句,季公子你到底安了什么心!”
季子越抬眼瞟了一眼杜三娘,眼底的讥讽呼之欲出。
“什么时候不入流的玩意儿也能拿上台面说话了?”
不入流自然指的是杜三娘从前的身份。
关于这个,没什么能隐瞒的,况且也瞒不住!
刷的一下,杜三娘的脸上血色尽褪,从打回到云水村以来,关于从前,从没有人刻意的说过。
而季子越不仅是刻意,还羞辱意味十足。
闻言,肖氏猛地站起身,一把将杜三娘扯到身后,“季公子那嘴是人嘴不是狗嘴,还请说点人话出来!三娘是我的小姑子,她的过往我们不计较,也不用外人在这品头论足。您请吧。三宝,送客。”
闻言,季子越的脸上变得有些微妙,虽还挂着笑容,但细看不难看出这笑容有些凝固了。
尤其当三宝走过来,摆出一个请的手势上,一向高傲的季子越再也笑不出来了。
“杜夫人你可想好,今日我能和和气气的过来跟你商量,他日可就未必能这么和和气气了,你想好。”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敢问季公子,不和和气气是什么样?”
话音落,大家齐刷刷的向看门口看去,只见杜芸扶着腰,在陆良生的搀扶下,跨过门槛进了屋。
“大妮儿!”
肖氏滚烫的泪水霎时间夺眶而出!
杜三娘也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屋里的几个丫头小厮也激动的又哭又笑。
盼了这些天终于给人盼回来了!!!!
“别哭,我回来了娘。”杜芸扶着肖氏,轻声说道。
然后转而看向季子越,“少东家可真是好大的气派,在主家的地盘威胁主家人,可真是威风的紧。”
季子越看着她,瞥见她身侧的陆良生,脸色越发难看,勉强挤出一丝笑,“既然回来了,咱们就说说绵阳山的事情吧。”
“绵阳山?”杜芸讥笑。“我跟贵钱庄谈的是抵押的买卖,与绵阳山何干?是时限到了还是怎的?”
一番话堵得季子越哑口无言,偏生,当着陆良生的面还不好发作。
他虽是背靠晋王,但到底是一届商户,而陆良生的身份可是世子,眼下这局面,他跑去跟陆良生顶着来,那不是等于上赶子送人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