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男人猛地睁开眼睛,长臂一甩,十分精准的打在女人的腰上。
杜芸只觉腰间麻了一下,一下就没了知觉,身子腾空而起,朝外面飞去。扑通一声,巨响,狠狠的砸在地上。
霎那间一股腥甜上涌,充斥着整个口腔,呕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这一下几乎要了她半条命,杜芸趴在那,脑子里嗡嗡作响,半天没缓过来。
而,男人渐渐从失控中恢复过来,诡异的白色眼珠转了转,落在杜芸身上。
“你从哪来?”
男人捂着胸口,扶着石床慢慢的站起来,迈着虚浮的步子朝她走去。
头顶一片阴影落下,男人面色苍白,居高临下的看着杜芸。
见她双眼无神的看着旁边,又看看自己的手,似乎明白了什么。
叹息声响起,男人走到果树跟前,摘了三四个果子,旋即走回来,学着刚才杜芸的样子,掰开她的嘴,将果汁挤到她的嘴里。
第四颗果子吃完,杜芸被打散的灵魂终于归位了!
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挥舞着双臂冲上去想要给这个男人撕碎!
“王八蛋,老子爬了大半个崖壁上来救你,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你个连狗都不如的......”
目光无意中触及到他那双诡异的眸子,就跟被卡住了脖子一样,顿时没了声音。
“你......”
她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怕不是个盲人吧。
男人:“......”
“我不瞎。”
呃.......
“哦。”杜芸讪讪的收回手。
“刚才,对不住了。”男人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会没有意识的发疯。
之前还有二白陪着他,而今也不知道二白去哪了。
“你刚才怎么了?”杜芸问道。
其实心里已经猜出个大概了,这梗也是老掉牙的了,无非就是什么走火入魔导致神志不清啥的。
但,问还是要问一下,以示尊重。
“积年顽疾,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神志不清。”
杜芸:“哦。”
这话听上去很亲切。
也可以理解为每个月总有那么两天不舒服。
“所以你是因为发病了所以才昏倒在温泉里的吗?”杜芸问道。
闻言,男子一愣,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他拿着剑在石室里一通乱砸,对怎么去的温泉压根没有印象。
见状,杜芸默默的给自己的点了根蜡。
看来自己不仅是招灾体质,还是神经病体质!
“我不记得了。”男人苦笑。
通过交谈,杜芸得知男人叫一穷,名字是他给自己起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记事开始,就跟着一个老船手在海上呆着。
今天去这里,明天去那里,在他到这个岛上之前,一直过着这样居无定所漂泊的日子。
他来这个岛上已经八年了。来的方式跟她一样。
海上遇到了暴风雨,十米多高的巨浪掀翻了他们的船只,连船员在内,一共三十八人,都死了 。
但或许也有跟他一样没死的。
反正他也不知道了。
他醒来就在这岛上了,但是却没她幸运,狼口逃生,熊掌下夺命,反正就是各种波折。
而那条黑蟒叫二白。
当杜芸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
差点没失声笑出来。
这家伙也是个逗比啊,都这样了,还不忘苦中作乐。
一穷二白.....
也是没谁了。
不过,这一人一蛇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这岛分为东岛跟西岛。
他们待的这个地方是西岛,而她跟豆儿最开始去的地方是东岛。
别看都在一个岛上,但是,生存环境可是天壤之别。
东岛,自然环境恶劣,猛兽频繁出没,每天都有为了争夺食物跟地盘的打架事件发生。什么惊天吼,震荡波,那都是家常便饭!
他很二白的友谊也是在东岛结下的。
简单的说就是二白差点被一只大雕给叼走吃了,是一穷从大雕的嘴里把它给救下了了。
然后,友谊的小船就扬帆起航了。
听到这,杜芸打断他的话。
“说实话,你当时也是想吃了二白吧。”
闻言,一穷愣了愣,随即神色略显不自然的摸摸鼻子。
倒也可以这么说!
“啧啧,二白要是知道了,肯定得伤心死。”杜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道。
这事儿应该说给二白听听,不然都对不起它威胁她的仇!
“它挺脆弱的,也很可怜,还是不要说给听了,免得它难受。”一穷不自然说道。
杜芸瞟着他,心里呵呵两声。
它要是脆弱那这世上都没有娇弱俩字了。那大身子,比她腿还粗。
她可是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