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陆良生究竟是不是男主,她只是猜测,但凭穿越小姐姐这垃圾剧情的构思水平,百分八十吧。
而且她是属于那种抗拒改变的人,除非是逼到极致,走投无路才会被迫逼着自己跳出心里的舒适圈去做出改变。
很显然,现在一切都在朝她期望的方向在走。她一点也不想去适应另一段前路未知的生活。
她很现实,有儿子就够了!
杜芸背着大力,抱着豆儿,顶着冷风,一路狂奔回家。
雨停了,挡窗户的草帘子撤下去,低矮的屋子里总算是有点亮光。回到熟悉的环境,她那颗忐忑紧张不安到极点的心终于落地了。
肖氏已经熬好了姜水等着他们。
换上干爽的衣服,一人灌了一碗姜水,她终于泄光了最后一丝力气。四肢不受控的发抖,瘫倒在炕上。
俩孩子就是再不沉,加起来也得有三十多斤了。
扛着三十多斤的东西,一口气没停的走回家,换谁谁不哆嗦?
“娘,对不起。”豆儿坐在她身边,吧嗒吧嗒掉着眼泪。“我以为只要我离开娘了,娘就能过好日子了,娘你别生豆儿的气,豆儿错了,以后再也不惹娘生气了。”
看着她这副样子,豆儿吓坏了。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惊恐与无助。
杜芸摆摆手,现在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让她缓缓,等缓过来再说。
另一边,季衡害怕她们三个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一路悄悄跟在杜芸身后,直到到了村口,确定没事了才抽身朝云凰镇的方向奔去。
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程,季衡一路狂奔,用了不到大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推来小院的门,他直奔最里面那间屋子走去。
忽的推开门,给王琏吓了一跳。
这个时间,罗不素正在给陆良生施针,担心会有意外,一般都是王琏跟季衡在外面守着。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王琏凉凉道。
“少废话。”
季衡绕过他,朝屏风后面走去。
一股药味浓烈刺鼻,床旁边的方凳上,放着一个残留了些许黑乎乎的药汁的白瓷碗。即便窗台上的三角铜兽香炉徐徐飘着安神香的淡雅香气,也依然无济于事
陆良生醒了,这次发作来的异常凶险,他足足昏迷了七天,前几天才恢复了意识,这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
脸色依旧很难看,胡子拉碴,皮肤白的吓人,整个人足足瘦了一圈,眼睛凹进去,躺在那,就跟个有呼吸的骷髅一样。
他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胸膛上扎了一排银针。
季衡抿唇,鲜少有这样凝重的时候,从罗不素手里抢过银针,抓过陆良生的手,刺入银针。
第50章 050:不可能
两指稍微用力,挤出两滴血。
眼神示意一下罗不素,“把你手边的碗递给我。”
罗不素依言端起手边用来洗针的水,递到那只手下面。
滴答滴答,几滴血落入碗中,如中国风浓郁的水墨画一般,迅速的在水里晕染开来。
季衡随即拿出特制的白瓷瓶,握在手心,轻微一磕,两滴血从里面滚出。滴答落进碗中。
血滴接触到水,迅速晕染开。
三个人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白瓷碗,不约而同,神经紧绷,心情紧张到了顶点,瞳眸中隐隐透出期待。
“你从哪找到她们的?”陆良生靠在那,黑沉沉的眸子里波涛汹涌,内心翻腾起惊天骇浪。
与他们三个相比,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是格外复杂的。
那晚神志不清,强占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他不是提上裤子就不负责任的人,待清醒之后,他也曾回去找过。
满地的惨肢,烧焦的骸骨,尸横遍野,宛若人间地狱。
后来,从戚将军的口中得知,大战当天,黑风寨已然颓势之后,黑炫虎丧心病狂,竟然把整个寨子浇了火油,一把大火,整个寨子烧成灰烬。
抓去的那些姑娘,一个都没跑出来,已经烧的分辨不出模样了。
为此,他还在他家的祖坟里给她立了一个衣冠冢,毕竟好歹跟他一场,总不好死后成了孤魂野鬼连个归处都没有。
如今知道她还活着,并且还给他生了个儿子,他的心情无比复杂。
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悄悄在心底蔓延。
“不可能!”
陆良生猛地回神,看向跳起来的季衡。
“不可能,那姑娘我记得,她分明就是咱们在牢里看到的不哭不闹的姑娘,而且那孩子跟你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你的种?这血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季衡难以置信的看着白瓷碗里那两团互相排斥的血滴,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肯定有问题!
陆良生怔了一下,心头上划过一抹淡淡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