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求老宋头那个半吊子江湖郎中能有办法稳住杜大仲,别让他再烧了。
不然,万一烧坏了脑子,病好了,人成了傻子可还行!
哎,第一千零一次后悔!!!
若是当初知道自己会有这一遭,那么还学什么市场营销,还买什么房子。
把这些钱留着全部买各类医书、菜谱。再报个女德班。
那现在她可真是豪横了1
还什么这那那这的,还用的着去看老宋头那个半吊子江湖郎中的脸色?!
就这样一路脑补一路怪笑,杜芸到了老宋头家。
杖子门从里面插上,她站在院子外面,喊了好几声,也不知道老宋头是睡的太死了,还是故意不想出来。
总之就是喊了半天也没啥反应。
见状,杜芸微恼,她现在可没那个美国时间跟他在这干耗。
既然敬酒不吃别怪她给罚酒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一手撑着杖子,踩着石头,踏着杖子缝翻了进去。
来到屋门口。伸手敲门!
“宋大夫,我爹发了高热,劳烦您去给看看,该有的诊金不会少给您的。”
屋内,老宋头翻了身,扯着被子蒙住脑袋!
他并不想去!
“宋大夫,医者父母心,求求您去给我爹看看吧。”杜芸靠在门口,眼神一片冷清,全然没有语气里的那份焦急。
她低着头,懒散的踢着地上的东西,心里默默地数着一二三。
数到三!
她抬起头,看向门口,“我再问您最后一遍,您到底出不出来?”
如意料之中那般,老宋头依然没有回应。
行吧,那就别怪她了!
她掏出火折子,慢慢的靠近脚边那堆秸秆木棍枯草。
刚才她可没瞎踢,这一堆就是刚才搞的。
“行,不出来也行。那我就给您来一场火葬吧!”
火葬?!
躲在被子下面的老宋头,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猛地坐起身。
厉声呵斥道:“你敢!”
杜芸呵呵轻笑,“我敢?!你说我敢不敢!”
这老头惯是吃硬不吃软,你越对他和颜悦色,他越来劲!
就是不能给脸,给阳光就灿烂!
两个人隔着门,无声的对峙。
杜芸抬头看看悬挂在也夜空中的皎洁圆月,“我给你三个数的考虑时间,你看你是要跟我走,还是要跟着你这个破房子一起火葬。”
老宋头坐在那,看着门口,她的话隔着门板传进耳朵里,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去年肖氏难产的时候,这丫头疯狂的样子。
那时,他真一点也不怀疑,若是肖氏没了。这个疯子真的会拉着他给肖氏陪葬!
“你把我烧死了,你的命也没了,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你不划算。”
虽然心里在瑟瑟发抖,但是嘴上仍旧不愿意承认,上次把肖氏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连着好几天他家门口一直莫名其妙的出现死耗子。
弄的他心里膈应极了!
他不过就是会点皮毛,比起旁人略懂些医术而已,他就是混口饭吃,并不想指着这点破医术扬名立万。
并且他也知道,也没啥机会扬名立万。
“我爹就是我娘的命,我娘就是我的命,我爹没了,我娘的命没了,我娘没命了,我的命也没了,所以无所谓,临死之前拉上一个是一个。”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老宋头气的直捶墙。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出现了微弱的火光。
特么的!
他吓的一下子蹦了起来!
这个疯子当真还来真的啊!
对对,他怎么给忘了,她本来就是疯子!一个疯子啥事干不出来!
当生命真正感到被威胁的时候,人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怕。
无事的时候,谁都能轻飘飘的说一句什么我不怕死,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死就死了早死早托生。
但真当生命受到威胁了,这些看似洒脱的话一瞬间就都成了屁!
“赶紧给弄灭了, 我现在就跟你去,现在就跟你去。”
老宋头一边说着话一边快速的穿上衣裳朝门口走去。
隔着门,杜芸将他的话听清清楚楚,桃花眸里浮现出一抹浓重的讥诮,这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贱皮子。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何必呢!
回到家,老宋头给杜大仲诊过脉,脸色格外凝重。
“我只能尽量试着把他的体温降下来,再多,我医术有限,恐怕无能为力。不过,你们可以去镇上保安堂,找一个姓杨的大夫,他是从海那边回来的,医术与咱们这边不同,兴许他能有办法救你爹一命。”
“从海那边回来?”杜芸皱眉,留洋?
“对,我也只是听说,听说他的脾气很古怪,而且诊金很高,这点,你要有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