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芸回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了主意。
行,你不信是不是,可以!
她快速的把外屋地收拾了一下,然后洗洗手,擦干净后,真的去了老院。
去的时候,赵氏站在院子里,正提溜个贼溜溜的眼睛往外张望。院子里的鸡饿的咕咕直叫。
她一边张望嘴里一边念念有词。
“这个懒婆娘,真是欠收拾了,眼看着要喂鸡了,借引子丢了!真是三天不打皮子就痒痒。”
正嘀咕着,猛地见到杜芸过来,刹那间,一些不好的记忆涌了上来,转身就要往屋里进。
这个作死的小冤家来干啥!
准没好事!
狗娘养的杂碎,简直比她那个就会哭的娘还可恶!
刚走了两步,猛地寻思,不对劲啊,这是她家,凭啥她要躲!
思及此,她立马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正进院子的杜芸。
“你个黑心肝的小杂碎上俺家来干啥!”她破口问道。
杜芸笑呵呵的看着她,丝毫没有因为这句不雅的话而受到半分影响,赵氏能骂出这话来,一点都不意外。
犯不上生气。
你能去强迫一个狗不要吃屎么?不能吧!
这段时间,她悟出一个道理,很多事情不是仅仅只有撒泼一个方法才能够解决,大力跟霜儿渐渐大了,一晃就要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她们。
虽说,之前几次吵仗都是不得已之下的正当防卫,但旁人不会花心思花功夫去了解倾听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无论是古还是今,感同身受不容易,扛着道德的大旗幸灾乐祸的人却比比皆是。
看着赵氏那上蹿下跳的样子,杜芸默默的给她点了赞。
这要是在男女平等的现代,就赵氏这样的,再来一沓都不够她打的!
不过好像也不对!
在现代,老年人同样惹不起!
赵氏见她一直没说话,而且脸上还净是怪笑,一时心里有些发麻,这小瘪犊子又在那憋什么蔫儿屁呢?
思及此,她四下看了看,目光触及到门口立着的扁担,悄悄地后退,站在扁担旁边。
“你个小瘪犊子,在那憋什么损招呢?”她又问。
回神,杜芸望向她,终于开口说道:“我来拿我大伯娘的口粮,她说了往后就跟我们一起过了,不回来了。”
“虽说俺家不差她一口吃的吧,但凡事总得讲个章程不是。正好您在,咱俩这就去村长家,把这事儿办了,往后啊,我大伯娘就跟我们越快过了。”
赵氏一听,啥?跟他们一块过?!
当即炸了!
“你少给我在那胡咧咧,你大伯娘脑子沁粪坑里了,非要跟你一家一块过!”
“您看,您咋还不信呢,我大伯娘现下就在俺家炕上坐着呢,我临来前还特地问她了,她十分肯定的回答我说是,我还能拿这事儿扒瞎么?再说了,这事儿要不是真的,我能登您家的门,别逗了!”
杜芸说的煞有介事。
她发现,这睁着眼睛说瞎话有时候乐趣还挺多的呢!
不过她这也不算是说瞎话,她大伯娘本就答应了。
赵氏死死的盯着她,杜芸心道小样的,就您这道行还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做梦去吧。老子上大学的时候可是学校话剧团的演员。
对付你还不是绰绰有余!
见她一脸认真,丝毫没有半分撒谎的迹象,赵氏当即恼了,拎着根扁担就冲了过去。
杜芸不紧不慢的跟在她后面,瞧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不仅默默的替王氏点了一根蜡!
您自求多福吧,亲爱的大伯母。
而这边,王氏正盘着腿坐在炕上,跟个祖宗似的靠在那,别提多自在了。
她心里盘算着,这会儿功夫娘在家里应该把鸡喂完了吧,等待会饺子煮好了,她吃点,再端一盘回去,看见这饺子,娘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要是能带点银子回去就更好了,上次当家的给她那一两银子,按照在家商量好的,给赵氏买了一个耳坠子后也没剩下啥,导致她现在要娶儿媳妇了,自己连套新衣服上还没混上。
从肖氏这里要是能要到点银子,正好给自己弄身衣裳。
想想心里就忍不住的美。
“我说弟妹啊,这钱算我跟你大哥借的,我跟你讲,我家新媳妇娘家可有钱了,不会差你这点钱的。”
肖氏大概是被自个儿大闺女潜移默化的给影响了,这也学会做戏了。
这会儿苦着一张脸,皱巴巴的说道:“嫂子,我是真没有,都跟您说了,家里如今不断粮都是大妮儿在寨子赚的点嚼果钱。您就是把炕坐塌了,我这该没有还是没有啊。”
这也是实话,现在家里满打满算还有不到四百个铜板,她都有多少年没看见一两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