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心里也能猜到个七八分。
冷笑一声:“老六还真是等不了一刻钟。”
“他怕是恨不得弑父杀兄,明日就登上皇位。”
“六王爷勾结大臣,朝廷和内功当中也有勾连,他的母亲如今也侍奉在圣上身边,娘家满门荣耀,恐怕以为这皇位势在必得了。”
“父皇他……”谢怀梦到自己的父亲,墨色的眼瞳中闪过了几分悲凉。
“据太医说,应该是撑不过半个月。”
“他们以为杀了我,再等父皇病重而亡,就能轮到他了吗?可笑,父亲十几个儿子,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庶出的东西叫嚣。”
此话一出,谢怀周身的那一种高贵气质也再也隐藏不住。
可想了想,他的唇角又忍不住向上微勾了一下,露出了一抹难以表述的苦笑。
皇城之中哪里有什么真心可言?就连枕边人和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在算计着他。
自己的这位父亲坐在皇椅上从未得到半分欢愉,可临死之前,他所有的儿子都在勾心斗角,恨不得斗一个你死我活。
这边是掌权者的悲哀吧。
想要坐稳这皇位江山,怕是只能无情无心。
对自己的儿子背叛自己,枕边人算计自己,日久了,便寒心了。
他现在只要等到齐将军的兵马,杀回皇城,坐上那属于自己无情的皇位。
第十八章 生在帝王家
正当两个人正商量着朝廷事的时候,药铺的一楼却传来一个声音。
为了能够隐蔽,谢怀是在二楼进行诊脉的。
整个药铺的格局很大,一楼二楼中间都是镂空的,顺着木栅栏望下去能够瞧见有人在往里走。
“您就让我进去吧,我有银子!我就想见见神医,我真的有急事!”
一抹熟悉的身影从一楼的屏风挤进来。
一楼的小斯赶忙抓住他:“滚滚滚!没看到今日神医歇店吗?”
“但是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我家娘子着急的很……”
只见白渝苏手里面不知道何时弄了两吊钱连忙塞进这小斯的手中:“您行行好,进去和神医说一声,今天能不能有个例外呀?”
齐恒在二楼的屏风当中探出半张脸看了看来人。
他还格外的嫌弃。
阿久从楼下也赶上来:“殿下,白……他来了。”
白渝苏这个人是谁,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尤其是阿久天天隔着窗户都能够看到他们两个亲嘴,在树上也能看到这俩人腻歪的不行。这就是作为暗影位的苦楚,这家主子做什么他都要小心留意,就算塞了狗粮受到暴击。他也只能默默忍下。
“他怎么会来这儿?”
谢怀疑心向来很重,听见他的声音第一时间就分辨出来:“难道他是六王的人?”
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未免也太密切了?
他一个平民百姓,怎么能够摸到神医的药铺来?
“你想多了。”齐恒笑了一声:“您这傻子夫君家里世代务农,当个乡野村夫也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受到太子殿下那冰冷的眼神,如同毒箭朝他看过来,差点将他刺穿了。
于是悻悻然的住了嘴:“我的意思是没有人知道您在这儿……”
如今在洛城,一个经济不算发达的小城里随便来一个富户都会引起格外的风言风语,有点身份的外人进来总会有风声的。
这白渝苏的身家肯定是清白,早就调查过,绝对不会有任何纰漏的。
谢怀心中有几分疑惑,但似乎也有了答案。
他掀开二楼的屏风,在暗处看着一楼的情况。
白渝苏可怜兮兮的还在和那人商量想要进来找郎中。
“你也是着急想要找郎中城西郊那边有的是!今儿我们这儿不营业,你赶紧走吧。”
“不行”白渝苏摇摇头:“可是我只想找这位神医。”
外面的普通郎中那是不行的。
要是给娘子看病,那一定要是城里最好的!
自己可以不吃不喝,但绝对不能在任何方面委屈了娘子。
他现在全心全意只想让你活的更加长久,所以看病再贵。也要请城里最最最好的郎中!
偏偏这洛城还真有一个出名的神医。
只是平日里虽然求医的人络绎不绝,这位神医却也是凭缘分瞧病,他打听了许久才找到这里,绝对不能白来。
“瞧病?”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尤其是看到他这一身粗麻布的衣裳,不免叹了一声气:“你可知我们神医瞧病需要多少银两?凭你?还是看看别家吧……”
所谓付出和回报是画等号的,如果不拿大量的银钱,人家怎么会给你好好的看病呢?
“我有钱的!”
白渝苏听到这话有些着急,连忙从自己的布衣兜儿里掏出银两:“可不少呢!您看看用这些能不能见一次神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