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澜说完,亭中一片沉默。
她脸上看似淡然,但负在伸手的手都绞在了一起,食指指甲被她抠出许多的碎屑。其实她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殿下是她心中遥不可及的光,她不应该也不能亵渎。但,他不一定会同意不是吗......
秋澜刚准备舒一口气,南宫明赫就淡淡的回了两个字,“可以。”
第十九章 杀意
夏日里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南宫明赫同秋澜说话的间隙倾盆的大雨早不知在何时就停了。候在亭外的宫人收了伞,而亭中的人也谈完了话。
“走吧,我送你出宫。”两人的关系在这凉亭中发生了一些改变,因此南宫明赫要亲自送秋澜出宫并不让人意外。
秋澜笑了笑也没拒绝,迈步跟上了南宫明赫的脚步。
南宫明赫将秋澜送至宫门口,宫门外有楚家的马车候着,两人只得在此作别。
“联姻的事别担心,本宫会处理。”南宫明赫面露担忧的对秋澜说道:“在楚家要小心。”说着就从腰间掏出了一枚腰牌递给秋澜,“若有意外,可让人拿着这腰牌进宫寻本宫,别一个人逞强。”
秋澜接过腰牌,说:“殿下放心,我还要未完成的事,自然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说完对南宫明赫福了福身,“谢殿下相送,澜儿这就走了。天色不早,殿下也早点回吧。”
听到南宫明赫淡淡的“嗯”了一声,秋澜抿唇一笑,而后直起身提步离去。
南宫明赫目送载着秋澜的马车离去后,才带着宫人往广阳殿走去。
南宫明赫用膳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待在殿内扫了一圈后,问张游:“辰安呢?”
“回殿下,副统领今日身体不适,早些时候还让人拿了药去熬,似乎是有些发热,大概是......染了风寒。”张游猜测着对南宫明赫说道。
因着辰安于医药一途有着独特的见解,所以太医院的那些个老学究们也愿意同辰安探讨,当然也免不了送些药材给他。因着南宫明赫对辰安的事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辰安房里的药材自然只多不少。
广阳殿里的宫人患了病够不上太医院时都愿意找辰安,举手之劳的事辰安也愿意做。只是他自己身体一向不错,所以张游才如此迟疑的说出辰安可能患了风寒。
张游不知情,但南宫明赫却知道辰安这是因为什么发了热。因着担心辰安,桌上的珍馐一下子就变得食不知味了起来。
南宫明赫用完膳便急切的往辰安房里去,但并未让人跟。
他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房内寂静无声。南宫明赫进去后回身将门掩上,屋内飘着淡淡的药味,越往里走药味越浓。
听到床榻上躺着的人呼吸平缓,南宫明赫略微放心了些,他撩开床帷,躺在床榻上的人也睁开了眼,见来人是南宫明赫,锐利的眸光柔和了几分。
即使是如此难受,也时刻警醒着。南宫明赫见状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这些年辰安跟着他着实是艰难。在上次设局之前,广阳殿里处处是危险。搬到广阳殿这些时日里,为了两人的安危,辰安没睡过一个好觉。结实的身躯也不知在何时消瘦了下来,还是这些时日才养了些肉起来,但此时苍白着脸的辰安让南宫明赫觉得他似乎又要继续消瘦下去。
南宫明赫在榻边坐下,低声问辰安,“怎么样了?”说着将手覆在辰安额头上。
辰安伸手拉下南宫明赫的手,“已经无事了。”说着还对南宫明赫轻柔的笑了起来。
“可用过晚膳了?”南宫明赫握着辰安的手,脸上的担忧还是一点不少。
辰安点头,感受着南宫明赫掌心传来的热度,笑着说:“用过了,殿下不必担心。”
南宫明赫盯着辰安,迟疑着还是问了出来,“你......那处可好些了?要不要......”
辰安闻言,忙摇头,“涂了殿下的药已经好多了,只是初次......所以殿下不必太过自责。”
辰安眸中的情绪全都落在了南宫明赫眼里,这样猛烈的情意南宫明赫一时有些招架不住,“既如此,你便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说着松开了握着辰安的手。
辰安一时没反应过来,眷恋的往南宫明赫指尖离开的方向够了够,而后无力垂下。在南宫明赫看不见的地方泛起了一丝苦笑,“殿下慢走。”
南宫明赫疾步走出辰安的房中,关上门的那一刻才吐了口气。不知为何,他现在无法面对辰安那双溢满情绪的眼,似乎有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占满了他的心。
......
因为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南宫明赫在吏部待了一天。待他走出吏部时,已是黄昏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