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西岸渝抬起头,笑着望了一眼整条小吃街,“能这样吃这么多好东西,每天就很开心了~”
秦瑜都看着西岸渝。
经历了这么多事,还这般乐观、开朗、活泼……
秦瑜都看着阳光下仿佛散发着微光的西岸渝,心都要化了。
旁边桌子的管家默默坐在那里,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
最终默默叹息一声。
秦瑜都忽然就理解为什么西岸渝在那群纨绔面前踢踢打打那么凶的原因了。
毕竟,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西岸渝喝了一口荞麦茶,伸出手指逗着小乌龟,“其实,说你是我认识的所有人里唯一的好人也不对。”
秦瑜都:“嗯?”
秦瑜都看着西岸渝,想到难道是夜云吗?
他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西岸渝慢悠悠道:“应该是只有你和祖母是好人。”
他抬起头,认真打量着秦瑜都:“第一次见到你,你给我的感觉,和祖母一样,善良,柔和,温暖,坚韧……”
秦瑜都:“啊……”
他懵了一会儿,“你,你祖母?”
还有,善良,柔和,温暖,坚韧……
这是在说我吗?
秦瑜都有些不好意思。
西岸渝收回目光,看着小乌龟:“我觉得你像我祖母,在你周围,莫名的就能放松下来。”
秦瑜都打量着他的表情:“有人欺负你?”
西岸渝立刻炸刺:“哼!没人敢欺负我!”
秦瑜都看着像只小刺猬似的西岸渝,笑了,“嗯。”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在小吃街逛了逛,在西岸渝的推荐下,秦瑜都吃了很多从前都没吃过的小吃,心情十分愉悦。
眼看太阳要落山了,西岸渝有些犯困,也消化的差不多了,想回将军府吃晚饭,便和秦瑜都告别。
两人往小吃街口停马车的地方走,秦瑜都有些不舍:“我送你回去吧?”
西岸渝打了个哈欠,“不用。”
秦瑜都有些失落。
是啊,自己以什么身份送呢?
他看着旁边明显有些困倦的西岸渝,“咱们这样算朋友吗?”
问出口,秦瑜都心情有些复杂,忐忑,又有些本能的警惕。
西岸渝迷茫,“朋友?不算吧?”
秦瑜都松口气,又有些失落。
不算吗?
西岸渝想了想:“我们算是萌宠搭子。”
秦瑜都愣了一下,看着西岸渝:“萌宠搭子?”
西岸渝笑道:“对啊,一起吃饭的叫饭搭子,一起养萌宠的就是萌宠搭子。没错。”
秦瑜都笑了,仔细琢磨着这个新奇的词儿。
过了一会儿,秦瑜都忍不住问:“这两天天气都很好,明天要一起去放风筝吗?”
西岸渝看了看周围:“可我还没吃完这条小吃街的美食。等吃完了吧。”
秦瑜都笑了:“也好。那下次去放风筝。”
又过了一会儿,秦瑜都又问:“你要看看大乖吗?可以去我,咳,”意识到有些不合适,他改口道:“我明天可以带它出来。”
西岸渝疑惑:“大乖?”
秦瑜都笑:“是啊。小的叫小乖,大的猫儿就叫大乖。”
西岸渝也笑了:“好啊~”
两人走到将军府的马车前,秦瑜都恋恋不舍:“那明天见?”
西岸渝打了个哈欠,踩着小凳子上车,“嗯嗯。”
秦怀荒远远的看着自家傻弟弟一会儿忐忑,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小心翼翼,一会儿又傻乐的模样,脸色越来越沉。
到现在,已经冷的掉冰渣了。
西岸渝上马车时,状似无意的看向他的方向,嘴角带笑。
得意的笑,挑衅的笑,满门抄斩的笑。
秦怀荒:“……”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忍下怒意,再看去,却见西岸渝早就钻进马车里了。
看着马车远去,秦怀荒危险的眯起狭长的眸子。
—
南城回东城的将军府距离有些远,西岸渝迷迷糊糊的在马车上都快睡着了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管家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小公子,这路中间有个受伤昏迷的人。”
西岸渝迷迷糊糊的,“那搬到一边不就好了。”
好多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可不兴乱捡人。
管家:“……”
管家:“好。”
就在马车又摇摇晃晃行驶起来时,西岸渝忽然想到了后续的剧情。
西岸渝睁开眼,琢磨了一会儿。
嗯。
可以先这样,再这样,然后这样……
西岸渝点点头。
“等等。”他叫停了马车,“我看看。”
西岸渝下了马车。
东城这一片都是达官贵人的府邸,动不动整条街就一两户人家,安静的很。
这条不是特别宽的路还是一条通往将军府的必经之路,那受伤的男子已经被将军府的护卫抬到路边,看上去浑身是伤的样子,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