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打扫居室,清扫院落,整理好一切已是到了傍晚。
屋内还有面食,沈白舒做了碗面吃了起来,看着弯路处没有灯火,想来刘婶还在城里,倒也过得惬意。
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地,一切又回归原来模样。
平淡如水,波澜不惊才是他该有的生活。
竹门里封的是萧瑟落寞,篱笆里困的是固步自封。
几日后,军营内,“梁郁尘!”
梁郁尘闻声狂奔而来 “将军,何事?”
他知道沈大夫离开后,自家将军就甚是不悦,动不动就要拿他开刀,所以得谨言慎行。
俞尚临冷声道:“今日可是协助村民修缮庄子收兵之日?”
“正是,将军有何计划?”
“你今日不用去了,我亲自去收队。”
“啊?这怎能劳烦将军亲自出马。……啊!……这……按照日程,应该修葺到最近的一个村子桃蹊村了。将军请……”
俞尚临主要目的怎会是去收队,他要去找沈白舒!他策马疾行在官道上。
其实他们之间连那句话都没说出口,纸窗户却破了。
好歹说清楚,断了所有不该的念想才能罢休。
半个时辰后,到了桃蹊村,俞尚临却不敢进去。
这里已和那日来时不同,村民们的屋子已被修好。
还在整理着木料的士兵看见俞尚临,立马昂首挺胸报道:“将军……怎的亲自来了。”
俞尚临下马,将马栓在庄子上,回道:“赶紧弄,尽早归队。”
“是。”
俞尚临抄手徘徊在村门口,士兵见了不免好奇道:“将军是有何烦心事?”
俞尚临冷眼瞅去,士兵立即闭了嘴。
俞尚临踌躇着,整理好衣襟,下定决心迈步进去。
走到篱笆外,就见着沈白舒在院内捡着草药晾晒,俞尚临在此站了良久没有上前。
沈白舒捡着药材不经意间回首一瞥见着来人,竟是俞尚临,手中停下动作,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心中却激起千层浪。
“来了就说一声,站在外面又是何意?怨我,我可不知有何处惹到将军,竟让你亲自登门问罪。”
俞尚临心中又好气又想笑,气的是这人拿他全不当一回事。
笑的是还是这般牙尖嘴利。
俞尚临脸色阴晴不定地迈步跨进院子。
两人隔着数丈远,俞尚临等着他更犀利的话来挤兑自己,不料沈白舒不再理会他,自顾自的端着药席子进屋。
俞尚临立马跟着上台阶,一把将人拉到身前,将人抵在柱子上罩在自己的阴影里吻了下去。
沈白舒一时不防,就叫俞尚临给乘虚而入了。
沈白舒挣扎想要脱身,无奈俞尚临手劲着实太霸道,没有挣脱开来,双手早已仍掉了药席,推搡着俞尚临的胸膛,但俞尚临就是不放人。
良久才分开,沈白舒深呼几口气,眼里带着寒意瞪着俞尚临,冷声道:“闹够了吗!”
咫尺之间,尚可闻到对方鼻息,俞尚临眼圈发红,低语道:“沈白舒,你会错了意。”
沈白舒别过头,不想再直视眼前人。
俞尚临嘶哑的声音带着难过:“什么军医,都是幌子。”
顿了半晌又道:“我想留你,我编了借口,是我的错,可我喜欢你,你走得那样干脆,叫我如何心安。”
说着将头埋在沈白舒颈边,以此掩饰自己的后怕。
“我就是心有不甘,想再见你一面。”
沈白舒垂眸,没有说话,没有安慰,等着他陈述,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
两人就此沉默许久,沈白舒趁其不备推开了他。
“俞将军爱错了人,无论你是想让我当军医还是有其他目的,我沈某人只能说从此我们就是陌路人,今日我不与你计较,也望俞将军收心勿做他想。”
逃一般的转身进了屋,关上了门。
躲在门后的沈白舒渐渐佝偻下身躯,将头埋在双臂间,无声的落下泪来。
心力匮乏:我一个将死之人,你何故要来招惹我。
沈白舒不否认在某时某刻对俞尚临动过心思,那是一瞬间的悸动,是孤独久了的人面对旁人的一点关怀都会错愣半晌的悸动。
他想,这不是喜欢。
昨日山中温泉见,戳开了窗户纸,他怎能再牵扯下去,所以果断离开。
可此人竟追到了家门口,这般情谊看来已深陷多时……
我怎能祸害别人,怎能让俞尚临生了这般心思。
一个将死之人岂能让别人惦念自己,让其抱憾终生。
沈白舒,你在毁人前程,断人生路。х
俞尚临站在台前良久,今日所为属实冲动,俞尚临心有愧疚,立于门外沉声道:“白舒,对不起。”
“你走吧。”情之一事,何来对错,我沈白舒给不了你未来,不敢耽误将军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