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把我当作狗,所以有些人都想踩一脚,隔壁桌众人句句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听说他被王爷得路都走不稳。”
“那是,你看看王爷那伟岸的躯体,再看看他那身板。”
“长得那般,又白若雪,干起来一定很爽!”
“就是不知能不能生孩子,若能,王爷还不得让他一年生一个。”
“哈哈哈哈哈…… ”
我瞥了眼李衡,见他面无表情,悠闲的喝着茶,似乎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站起来,去摘了几片月季花的叶,回到座位,用内力一扔。
顿时一片痛呼声响起,有人破口大骂声:“狗日的,是谁,出来?”
无人应他,我神态安然的喝了口茶。
终于像是发现了我 ,一个胖得脸鼓出来的……矮子,走到我面前,恶声恶气的质问:“曹景,是不是你干的?”
我威胁道:“是又如何,管好你的大嘴巴,我不想在夏将军儿子满月酒见血。”
那矮子指着我看了一息,放下话:“好,你给本世子等着。”
哦,原来是康王儿子,怪不得这般嚣张。
酒席上的菜肴,满目琳琅,我遭肖富贵冷眼,还被李衡当面羞辱,得要吃饱喝足才不亏。
两杯酒下肚,面前坐了个人。一看,夏元青手拎两杯酒,两腮通红,满面春光,眼睛微微下垂,有了几分醉意,“王妃,您能来喝小儿满月酒,与末将同乐,本将甚是高兴,来这杯敬你。”
夏元青这是敬酒敬到我了,我也不推迟,生了孩子是喜事,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恭喜将军喜得贵子。”
“多谢王妃。”
敬完了酒,夏元青就离开了。我感觉喝得有点多了,去池塘泼了凉水洗把脸醒醒酒。
后背挨了一记, 我跌进池塘里,池塘的水说深不深,也淹没我的胸膛以下。
“曹景,没想到你这么不禁力,你方才不是很狂傲吗?现在怎么就成了一只落了汤的鸡哈哈哈………”
入冬,池里的水森冷森冷,心脏里仿佛有东西在爬动。这种感觉伴随我三年,太过熟悉,我知道是蛊毒发作了。
我身体发抖,一步步上了岸。
风吹过,我本就发抖的身体,抖得越发不可控制。
大约我的模样太过狼狈,那胖乎乎矮墩墩的世子嘲笑道:“曹景,你不晓得,你现在多像狗哈哈哈……”
我一脚把他踹下了池塘,耳边有人在焦急的呼喊。
我好似看到了冷着脸的李衡,他现在心情应该很愉悦吧!带我来的目的达到,看到我落得这么个模样,怎么不暗暗高兴一番。
围观人群很多,都是一些陌生面孔,我所经之处,立即让出一条路。
我望着高挂的的垂柳,想回家。不是秦王府,而是我的家。
我在跨过将军府大门,眼前骤然一黑,失去了知觉。
醒来,屋里视线昏暗,想来现在应是酉时了。我揉了揉额头,翻身下榻,光着脚出了门。
走了没一会,婴儿的啼哭声从屋内传来,我扭头,只见夏元青抱着婴儿摇晃,这摇晃显然没什么用,哭声倒是比之前大了些。
妇人哭笑不得:“夫君,英儿他不喜欢你,越哄越哭。”
察觉到我,妇人歪头看过来,末了道:“王妃,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叨扰了夫人。”
我径直进屋,来到夏元青身边。垂眸映入眼帘的婴儿被包裹着,只露出双手和一张软乎乎的小脸,因着哭的缘故,紧合着眼睛,眼角含着泪,一张薄薄的嘴唇,讨人喜欢得很。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吧!
夏元青把婴儿给他的母亲,命仆人去拿鞋。我同他坐在椅子上,夏元青给我倒了杯茶:“王妃您同王爷成亲,是有原因的吧?”
“别叫我王妃了,元青兄没听到王爷视我为狗吗?”
夏元青尴尬,沉默了片刻,才道:“景弟是为了救王爷吗?”
我不得不感慨夏元青有颗聪明的脑袋,什么事一点就通。李衡他怎么就猜不出来呢?
我忽略他称我为兄弟,扯着谎说:“不是,我是真心倾慕王爷,所以求皇上赐婚。”
我会和我大哥说 ,那是他是我亲人,夏元青与我非亲非故,还同我有过过节,我不信他。
夏元青别过脸,“景弟别骗我了,我能猜得到。”
“你现在不相信我也没事,反正我是不会瞧不上你了,我们就做知己吧!”
我有些错愕,是听错了吧,夏元青竟然想跟我做朋友。记起上次他请我吃的馄饨,还有这次他儿子的满月酒,说不定他真的想同我交朋友呢?
“景弟,你掉进了河水,寒气侵体引得蛊虫发作。你不打算同王爷讲吗?你同他讲,他或许会因为你为他做的,好好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