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当归、香附、龙脑、没药、天竺黄、干姜、桂枝,这些药材无一味与它相克。”
贤妃的声音淡淡,仿佛在这殿里受审的不是她一般。
“贤妃娘娘所说极是,只是其中有一味苦河是断然不能接触泰白的。”
“此香驱寒清心,怎会有苦河?”
“这话可难说,香是娘娘您制的,里面放了什么自然只有您一个人知道。”一个站在萧嫔身侧的贵人突然开口。
那看热闹的模样简直和萧嫔如出一辙。
“妹妹别这样说,兴许是姐姐一时忙忘了,放混了草药也是有可能的。”
萧嫔接起话茬,装作为她辩解的模样,可眼里的得意是挡都挡不住。
“贤妃娘娘一向喜欢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弄错?再说了,若是真没有想法,宫里又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两个人一唱一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亲眼所见。
“陛下,苦河特殊,想探查十分简单,只需将此香点燃,拿苦河根放在香上,若不燃,则说明香里有。”
皇上撇头,小奚子立刻出去着人拿了苦河根。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那苦河放在香上却丝毫不燃。
玉芙宫里气氛紧张、人人自危,东宫却一副闲适自在。
穆以澜经过几天的查证已经顺着冯斌的线索追查到了幕后主使。
“唐兴始?”秦景林侧倚着,眼里有些迷茫。
“他虽然是个外姓王,可向来不怎么参与这些事,也没有他参与夺嫡的证据,那他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总不至于觉得,杀了所有皇子,他就有资格继承皇位了吧?就算成年皇子都死了,三岁的老七也比他有资格。”
秦景林顺着九灵的毛,窝在狐裘上,原本的蒲团被贤妃的人收了起来,说是那东西坚硬不适,不如狐裘,便差人把她宫里的都带了过来。
他还记得皇帝寿宴之上唐兴始想办法让他出丑,如今梅花节一事又与他有关,想来必然是对储君之位有所想法了。
可眼下三个成年皇子,秦景林和四皇子都差点被杀,二皇子又因为这件事迟迟逃不开嫌疑,他这件事对哪个皇子都没有好处。
那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若当初冯斌身死一事非二皇子所为,那闹翻了天假死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仅仅是为了更好为梅花节刺杀行动吗?
秦景林满眼疑惑,手下撸猫的动作却不停,九灵舒服的直打呼噜。
“殿下可还记得路上刺杀你的那个女人?”
秦景林笑出了声:“她都要我命了,我自是记得。只是有些好奇,唐王想在梅花节杀了我们本不该打草惊蛇,那女子恐怕不是唐王的人。”
“殿下慧眼,她与礼部颇有纠葛。”
“老二的礼部?前些天因为太子礼的事情赵世斌没少挨骂,可终归没被拽下来,老四这招有些不痛不痒。”
秦景林有些遗憾,老四若不是在梅花节被刺杀到现在都下不来床,恐怕太子礼之事还有后手,可现在,他能好好活着就不错了。
“这件事情臣自会查清,殿下不必忧心。”
穆以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秦景林转了转眼珠,一脸狡黠:“那是自然,一应事件你都安排得当。”
秦景林冲着他眨了眨眼。
看着太子这般模样,穆以澜有些奇怪,他近日似乎并没有安排其他事宜。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那个追杀我的死侍头领,听说你把他儿子收到了天枢阁?看来我们九千岁也不全然像外界说的那般无情嘛!”
秦景林笑眯眯的调侃,将一杯茶水递到穆以澜面前。
穆以澜了然,看着眼前太子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样,他假装沉默了一会。
“本该杀了他永除祸患,可...”
“可小孩太可怜,又不涉其中,不想滥杀无辜对不对?”
“可他背叛了他的主子,将事情和盘托出,背后的人说不定会狗急跳墙,去杀害他的家人,将他的家人留在身边,刚好做饵。”
第四十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景林脸上的笑容凝固。
“何况,天枢阁杀了他爹,难保他以后长大不会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与其养虎为患,不如留在身边,更知根知底。”
穆以澜说完,伸手去接秦景林的茶杯,茶杯却在他刚刚伸手的时候便被秦景林收了回去。
秦景林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愤愤的说道:“自己倒!”
看着耍小脾气的秦景林,穆以澜心情莫名的好,不由得轻勾唇角。
“哦还有,萧嫔为柳姨请了掌管后宫之权,恐怕这后宫很快就要生事了。”
“萧嫔被降位,如今二皇子又被罚闭门自省,她自是急切些,只恐怕找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