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花乐明明说好事情查清之前按兵不动的。
穆以澜摇摇头:“花乐未曾出客栈。”
仔细一想也是,按照花乐和习嘉木现在的关系,若是花乐贸然出现定会引起他的怀疑,说不定都不会见她。
可若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凌家公子曾去过,没两天习嘉木就死了。”
“四弟?可没有理由啊。”
“臣会查清的。另外,凌家与夏家当年似乎有些仇怨。”
秦景林点点头:“听说是凌道忠的妹妹当年与夏家人私定终生,原本门当户对,也没什么,可正赶上西晋朝廷出了点事,夏家被打压。”
“凌道忠这个老狐狸就转头将妹妹送给了父皇,彻底断了两人的念想。”
“凌水瑶也是个有性格的,只是生下四弟好景不长便病逝了,否则凌家的模样断不能如凌道忠所愿。”
“四皇子当年似乎与母亲关系比较密切。”
秦景林点点头道:“我们这些皇子虽说被养在这深宫之中,不用忧愁吃穿用度,可终究是镜花水月,从小生在妒恨和算计之中罢了。”
“若是母妃好一点,倒还能依偎着过活...”
秦景林回过神一般,话题又转回秦景泽身上:“景泽小的时候性格还好,可从他母妃去世后,就变成了如今这样,总挂着一张面具一般,和谁都不轻易袒露内心。”
“若瑶妃在世,定不会许他参与党争,而是做个逍遥闲散的王爷。”
“瑶妃不想参与夺嫡?”
“瑶妃比我母后走的还早,你当然不知道,她这个人就像一只大雁一样,本该一辈子翱翔于天际,却被凌道忠断了翅膀,变成了囚在笼中的金丝雀。”
“或许并不只是被断了翅膀那么简单。”
穆以澜轻喃,秦景林却迅速抓到重点。
“你的意思是...”
“只是猜测,还不能确定。”
“若当真如此,凌家和秦景泽的关系定会就此破裂。”
“殿下放心,天枢阁会为殿下查清一切。”
秦景林抬眸,对上穆以澜沉稳的眼神,似乎一切都牢牢掌握在手中。
他顿时放心不少。
“鸿胪寺那边只差将账本交上去了,杜越言跑不了,若是能再顺便将凌家解决,恐怕会有些势头过盛。”
“有臣在,殿下怕什么?”
穆以澜的眸子温柔如水,毫不避讳的说出这句话。
秦景林一时愣住,竟无话可反驳。
账本递往勤政殿,不出所料,皇帝震怒,直接大手一挥抹掉了不少人的官职,整个鸿胪寺几乎被清洗一空。
秦景林端坐在东宫,不慌不忙等待着天枢阁的消息。
陈年旧事,总归是难以考证,一直到五日后,穆以澜才再次来到东宫。
以往还不觉得什么,这次秦景林在东宫等待,不知是消息的缘故还是如何,他总觉得有些度日如年的滋味。
好不容易等到人回来,他特意吩咐小厨房做了些小菜,赶在午膳时分一边聊一边吃。
穆以澜进屋就看见跟着下人忙前忙后的太子殿下。
一瞬间竟有种开启了婚后生活的既视感。
“在那愣着干嘛?洗手吃饭。”
秦景林摆完盘子抬头召唤站在那傻愣的穆以澜。
穆以澜如梦初醒,过去净手后坐在椅子上。
“来尝尝,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让他们做了些。”
说着,秦景林往穆以澜碗里夹了好几种菜。
穆以澜沉默的将菜都吃完。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穆以澜抬头看向秦景林:“很好。”
菜很好,人比菜更好一些。
“这几天的调查有了些眉目,臣特意过来和殿下说。”
穆以澜话还没落,碗里又堆成了小山。
“吃完再说,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至于差眼下这半个时辰。
不知怎的,穆以澜也突然失去了表达欲,在这桌菜面前谈论凌道忠简直是太倒胃口了。
他没有再往下接话,而是认认真真的享受起这来之不易的午膳。
直到午膳结束,秦景林起身将小茶壶提来,穆以澜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可在坐到太师椅上的那一刻,穆以澜的眼神恢复了平静。
“关于习嘉木的死,抓到了些苗头。”
原以为穆以澜会先谈及凌水瑶,却没想到猝不及防听到了这个名字。
“习嘉木死后,他手下一个小厮四处躲闪,被天枢阁的人抓了个正着。”
“殿下可知,凌家有位公子,叫凌季许?”
这名字一出,秦景林脑海里突然闪出一抹红色身影。
“是凌家二房的外室子。”
穆以澜点点头,引出了一个震惊的结果:“据这小厮交代,当初习嘉木曾亲眼看见凌季许被前来相认的官兵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