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不好奇小女是何人吗?”
秦景泽的沉默勾起女人的兴趣。
“姑娘明说只想见本王,不就是等着本王来之后说明吗?小王自然要耐心等待,否则失了芳心,岂不得不偿失?”
秦景泽言语温柔,与她传说中听到的别无二致。
“四殿下一早来了,却坐在隔壁房间不动,小女还以为四殿下不想见小女呢,有些话,自然也就不敢多说。”
秦景泽淡淡一笑,脸上装出几分落寞:“都说西晋女子能言善察,小王这是不想破坏了姑娘对我们安梁男子的印象。”
“小王本就德明浅薄,可不能以此给我们安梁男子蒙羞。”
姑娘低眉浅笑,显然对秦景泽的第一印象十分好。
“四殿下一张巧嘴抵二两金,倒好生有趣,这样的人若是不能成为皇帝,倒真真是让人觉得可惜。”
秦景泽不动声色,心里却怀疑更甚。
那姑娘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立马笑着道:“小女开个玩笑,四殿下可莫要当真哦。”
“小王自然不会。”
“终究是我说错了话,该罚,殿下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与姑娘闲聊许久,竟不知名讳。”秦景泽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温柔的看着女子。
“小女子姓花名乐。”
此名一出,秦景泽就知道她说的绝非真名,即便如此他依旧回应道:“真是好名字,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家庭会让这般仙姿玉貌独自出门。”
“要是不清楚如今的情况,乐儿定会误会四殿下的意思呢。”花乐手帕捂面,一脸娇羞。
秦景泽笑意盈盈,伸手为她斟茶。
“四殿下难道不想知道,乐儿为何出现在安梁吗?”
“小王洗耳恭听。”
与她兜兜转转这么久,就是为了案子,否则秦景泽才不会出现在这,这女人的矫揉造作,多看一眼他都觉得恶心!
“乐儿原本是西晋一大户人家的女儿,可惜主母分权,不喜家里养太多闲人,便以此为由将乐儿丢了出来。”
“四处为家,勉强换得温饱,其实连乐儿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了安梁的境地,只知跟着难民逃荒,哪里有粮食就往哪跑罢了。”
两年前西晋与安梁边陲饥荒,人心不稳。听说那个时候两地确实有不少无视边防逃跑的人。
只是眼前的女子...撒谎也不知道找个合适的,她如此模样,手上娇嫩万分、连茧都没有,谁会相信她经历过饥荒?
“想不到,姑娘竟还经历过这些。”心里嘲讽着,秦景泽面上却表现得一脸惋惜。
“可即便是那般境地,乐儿都不曾将玉佩卖出,因为那是乐儿母亲生前留给乐儿的,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原以为在安梁能好好活下去,却不曾想竟遇到太行大盗,将我那活着的念想抢了去!”
“若是这玉佩拿不回来,乐儿情愿一死了之!”
花乐说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悲伤至极。
“玉佩既然如此贵重,姑娘不该示于人前。”
若不是知道有这东西,怎么会有人想偷?
“乐儿没有!”花乐急声反驳。
“如此重要的东西,我怎能轻易示于人前,自然是每每贴身保管!”
“既然如此,东西又是如何丢失的?”
花乐刚刚还愤怒的脸瞬间哽住,一脸想说不说的模样。
秦景泽装出一副耐心的样子:“姑娘应该知道,此事我朝圣上已全权托付于小王,姑娘应该相信小王,否则,姑娘恐怕难以将玉佩追回。”
一杯清茶落在桌上,花乐满眼犹豫。
秦景泽却不再吭声。
“是...是我在沐浴之时,玉佩同衣物一起放在外面,可等出来之后...”
花乐声音小的如同蚊子一般,但依旧被秦景泽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即不是亲眼所见,怎能确定是太行大盗?”
“当然可以!”
花乐忙四处翻找,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
秦景泽拿起打开,上面赫然写着:“太行大盗留”
“这人倒是有趣。”秦景泽笑笑,他是听说过这人凡是盗窃都会留下一张纸条,原以为进了京城行事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没想到竟还是一样。
不过太行大盗向来游走在偏远郡县,从未听说过何时来了京城,何况他也未曾亲眼见过他留下的纸条,更不能确定这是否是伪造的。
所以这张纸条看似铁证,实际上并不能证明什么。
花乐似乎也看出秦景泽的顾忌,忙道:“大理寺的赵大人可以证明这是真的!就是太行大盗!”
“赵大人?”
“是!我跟刑部那个人说了之后,他好像找了好几个之前见过纸条的人来辨别,所以这肯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