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雅量,妹妹领情。”
又几番叮嘱祁环洛日后不要冒进,几人从祁府出来。
赵秋云在门口道别,先一步骑马离开。
马车上的秦景林叹了口气,这几日他一直想着怎么解决赵秋云的事情,却没想到祁环洛这么心狠,连自己都下得去手。
不过她今日这么做,未来就算祁御之再想给她订什么亲,也要掂量掂量了。
“你刚刚为什么不把她的簪子抢过来呢?”
秦景林歪头看向闭目养神的穆以澜。
“殿下想让她嫁给赵秋云?”
“当然不想,可我们总该有别的办法。”
“例如?”
穆以澜睁开眼睛,乌黑的眸子盯着秦景林,马车中光线微弱,他的眼神像是夜间盯梢的猎豹。
对着自己的猎物蠢蠢欲动。
秦景林低头思索,没有注意。
穆以澜虽然没有多说,但秦景林明白他的意思,这件事若不是当事双方解决,那总归是治标不治本。
“赵世斌信中提到的武馆是谢家开的。”
冷不丁转换了话题,秦景林一时没反应过来:“谢家?谢洛渊?”
穆以澜眼眸深沉:“殿下对他的印象真深啊。”
不知为何,秦景林总觉得这话有些阴阳怪气的。
第八十五章 锦绣布行被砸
“他劫了我的马车,差点让我死在路上,我当然记忆犹新。”
秦景林偷瞄着,见穆以澜没什么表情,又补了一句:“生死攸关嘛。”
“那殿下可记得生死攸关的梅花节是怎么过去的?”
秦景林语塞,那时他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看到了穆以澜,放下心后意识就像断了线的弦,根本什么都不记得。
“那还不是因为信任你吗?换个别人我怎么着也能撑到回城!”
回宫不出两日,满京城便传了流言。
说祁家女宁可自毁容貌也不愿听从皇帝的安排嫁给赵秋云。
原本的流言都在讨论祁家女和赵秋云,可只一下午的时间风向就变了。
大家都好奇是不是皇帝的指婚另有目的,逼得祁家女宁可自毁容貌也不肯涉足。
原本单纯的赐婚瞬间变得阴谋论起来。
甚至有人说是皇帝碍于赵秋云的军功,特意找个人在他身边监视。
不过这也未必算是阴谋论,毕竟皇帝原本就是这样想的。
大殿之上,皇帝十分愤怒。
“好一个祁御之!当着朕的面如此应承,背后居然搞这一套!”
“儿臣倒觉得,此事未必是祁大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四皇子拱手,轻声道。
“怎么说?”
“司徒府空有名头,却无实权。像祁大人这样的老滑头,应该巴不得把女儿嫁给赵秋云,和骠骑大将军结了姻亲,司徒府可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他怎么会蠢到作茧自缚?”
“四弟这话可未必。祁大人一向明哲保身,可赵秋云是这满京城的眼睛都盯着的,祁大人还真未必愿意涉足。”
“太子哥哥还真是了解,怪不得出事的时候,祁大人特意请太子哥哥过去。”
四皇子微微一笑,皇帝听到也睁开眼,面带审视。
“太子,你们当日那么多人,既没能阻止她划伤自己,也没能在事后控制舆论致使满城皆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帝的话中带着责怪,秦景林瞟了一眼四皇子,发现他正一脸得逞。
“父皇,儿臣当日受邀参宴,祁二小姐确实在。可男女有别,儿臣并不敢过多关注,所以未能在她身侧,适当拦下她,是儿臣的不是。”
“儿臣认为,当务之急应该是安抚赵将军,稳定局势,至于姻亲...儿臣认为应当日后再议。”
“太子哥哥以为简单一句不是,就能将这么大的过错消弭吗?你知不知道如今朝中内外都是如何传的!我皇家的颜面都尽数毁了!”
“四弟认为是我没有尽力去拦吗?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事件发酵到如今的地步,定有幕后推手。此人不只是在针对赵将军,实际上针对的是我们安梁皇族!”
“如果我们真的在这内讧,那才是遂了他的想法。四弟在政事上怎能如此幼稚,置皇族颜面于不顾?”
“你——”
明知太子在演戏,可秦景泽就是找不到地方反驳,毕竟他手上没有真凭实据,父皇在面前,他又不能真的和太子掰扯起来。
“别吵了!”皇帝脑子嗡嗡的,只想尽快结束。
“太子既然全程都在,那赵秋云那也有的聊,你要多注意与他安抚,不可让他生出对皇家的不满,懂了吗?”
“儿臣明白。”
一连几日,宫里出奇的平静,秦景林安安静静的等待着穆以澜对武馆的调查。
草长莺飞二月天,地上的雪已逐渐消融,青草的嫩芽都已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