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元明便转身要走,陆行云赶紧走过去挡在他身前拦住他,“元少爷这事,这事是意外啊,你别生他气,你不是说你们是旧相识吗,你肯定知道他这人就是这样,对谁都特别好,那孩子跟了他好几年,他肯定心疼,你别因为这个生气啊。”
这话其实说得合情合理,但却不偏不倚地正好戳到了元明的痛处,心里的火烧得愈发大了,这下连脸上的笑都维持不住,直接冷下脸,绕过陆行云就走了。
江从也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元明刚上车,隔着车窗玻璃看了他一眼,江从也心里肯定是有气的,但岳寒松不说什么他就也不会表现出来,十分客气地冲元明点了点头,然后和大夫一起进去了。
大夫到了后给江从一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皮外伤,就是肿得厉害,江从一说想吐,大概是有点脑震荡,大夫给开了几副药,让江从也跟自己去药管拿了。
小桃拧了块冷毛巾敷在江从一头上给他消肿,江从一闭着眼,说一睁眼就头晕,哼哼了好一会儿,岳寒松帮不上什么忙,坐在凳子上看了一会儿,陆行云进来找他了。
江从一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看,说:“老板您快去跟陆少爷吃饭吧,不用管我,小桃在这呢反正。”
陆行云也说:“对,正好我有事跟你说。”
岳寒松起身跟他出去,两人一边往饭厅走一边说话。
“我还没问你,你怎么跟他认识的?”岳寒松问。
陆行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岳寒松说得是元明,“以前打过几次照面,没什么来往,最近生意上出了点问题,资金周转不过来,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那天来找我说愿意帮我,我心说那感情好啊,结果他跟我提条件,要我带他来找你吃饭,我也是才知道你俩竟然以前就认识。”
“他这什么忽然说要帮你?”
“因为你呗,我不说了吗,你就是他提的条件。”陆行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岳寒松一眼,“他好像有事找你,反正挺着急见你的。”
这次岳寒松没说话,一直到桌子旁坐下,他又想了一会儿,迟疑地问道:“他们元家就他一个孩子吗?”
“对,独苗,元家的管家虽然也姓元,但不是元家人。”陆行云给两人倒了两杯酒,有点奇怪地看他:“你问这个干嘛?”
岳寒松随手拿起杯子,又问:“他没有什么双胞胎兄弟吗?长得一样的那种。”
“你没事吧?当然没有了。”陆行云端起酒跟他碰了一下,自己先喝了,“这元明啊,城东的人都知道他有点疯,做事下死手,你别跟他置气,大少爷嘛,蛮横惯了。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我也不打听,不过兄弟这事你得帮我啊,你一发火走了那元明立马说生意不做了,这我可受不了。”
岳寒松看了他一眼,把酒喝了,没说话。
陆行云叫他这样啧了一声,“你哑巴了?”
“知道了。”岳寒松说。
陆行云是个典型的生意人,没什么文化,除了生意上的事也没什么心眼,当年岳寒松刚来城里做买卖,陆行云顺手帮过他一次,觉得和他脾气合得来,后来也经常帮衬岳寒松,所以这次的事岳寒松无论如何都得帮陆行云一次。
在家待了两天,岳寒松没想好怎么去找元明,不是觉得尴尬,是他看见元明现在的样子,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不痛快,他有很多事想问元明,但是在看到他后就什么都不想问了。
这边岳寒松还没想明白,粮行那里来了消息:元府的管家有事找他。
岳寒松一想起元清那张看起来就城府颇深的脸就头疼,不想独自面对,把江从也从屋里拉出来,一起去了。
江从也比岳寒松还不想见元清,第一次见面那晚两人破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元清从那以后就不待见江从也,而江从也觉得元清对岳寒松说话或许不客气,也不待见他。
路上江从也没忍住抱怨:“他们元家人怎么爱晚上出来见人,上次也是,现在天都黑了他来了。”
“你对他挺有意见。”岳寒松说。
“也不是有意见,就是吧,”江从也看着前面的路,仔细想了想,“这种一看就聪明过头的人,本来就不招人喜欢。”
“这事你还别说,我那天刚听陆行云跟我八卦了,”岳寒松想起来了什么,坐直了说道:“城里喜欢元清的男人可不少。”
“哎哟,”江从也挑了挑眉,“反正我不喜欢。”
到粮行时岳寒松一下车才发现王川也在这,还带了几个下酒菜,时听店里伙计说岳寒松今晚过来他特地来的,此时正在跟元清面对面坐着,王川一个劲儿地跟他搭话,元清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