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顾裴诗才从顾裴歌可能待会儿就会来电话的烦躁心境中出来,皱着眉头,脾气很不好。下意识就对身边人语气相当不善。
不过一转头发现是宋荀,内心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察觉出了自己的态度问题,低下头,小声不好意思的说了声:“哦,好。”
但是心里却还在想按照顾裴歌的个性是一定会和裴女士说,然后就又会让自己回去住这种,说不定暑假本来要在淮海找好的实习的事,估计都会变成最后被强制性带到美国。
他极讨厌和那母女俩解释事情,最好的是非必要情况下不要产生过多牵扯。
因为他们俩总是自以为是的擅自决定他的生活。
要不,换张手机卡,找个地方躲两天?
正当他神游天外,盘算着如何能躲顾裴歌两天的时候,一股拉力将他的意识径直拽出了自己的世界。
顾裴诗清晰的意识到他被人拽进了怀里,被迫和一处温热相贴。
随后划破空气和他耳边的,是一辆疾驰过去的病床和一众医生焦急的“让一让”。
速度很快,明显如果顾裴诗没有被拉开,就会被撞上。
而他的上方此时也应时的响起:“你真的是每次一想什么就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顾裴诗默默观察了一下他和宋荀的姿势,几乎可以说是被人搂在怀里。
而来自身旁的注视让他非常敏感,不太容易被忽略。
他使了点力气,快手推开了人,然后小声说了句:“谢谢。”
面上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他不想在宋荀拒绝自己不愿承认的情况下和他这么暧昧。
这样很容易就会让自己想多,比如昨天特地到教室找他的事。
想到这里,顾裴诗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欠了宋荀的一个人情。
“谢谢,你帮我调查作业的事。”
宋荀被推开的时侯,其实也没反应过来,他就这么看着自己手间仍然留有一丝的温度,又抬头看了一眼顾裴诗。
“只是个小忙,碰巧你今天要处理的人和我有些矛盾,本来就该是我对你道歉,这都是因为我来着。”
眼神晦暗,在顾裴诗的耳朵尖和脖子处流连描摹着,最后到了总是被虐待的嘴唇上,他确认了顾裴诗这次是真的没有害羞,也没有任何的情绪。
顾裴诗却皱起了眉头,宋荀话里话外的意思一下就解释了他俩昨天在中庭那段莫名其妙的对话以及宋荀突如其来的道歉。
“那上次有人骚扰我来侮辱你的邮件不会也是他吧?”顾裴诗细想了一下。
结果却听到一句:“邮件?什么邮件?”
宋荀眼睛里充斥着不解和疑惑问顾裴诗,然后神情转变的很快,装模作样的惊讶道:“他还给你发骚扰邮件了?!”
直到这,顾裴诗才想起自己之前还妄图私下调查邮件主人身份来着,被自己无语到了,扶额。
“没有,那估计不是了,是恶作剧。”
心里却还是直犯嘀咕,搞什么,他还以为林长鑫早就和宋荀说了,原来当事人还是一无所知啊。
然而顾裴诗不知道的是,当事人不光不是一无所知,甚至已经在之前威胁过汪海了。
但是宋荀不能说,他还没有忘记在最后一刻稳住“宋荀”的人设,“X”知道邮件的事,但是“宋荀”可不知道。
虽然内心想法背道相驰,但是两个人最后的结论却是出奇的一致。
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对方知道。
“反正你又和我没什么关系,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顾裴诗别别扭扭地说了这么一句,冷哼一声,然后撇开脸,不愿意去看一旁人。
他可没忘身边这人那天怎么拒绝自己的。
但是宋荀看着顾裴诗赌气的样子,又一次想到了自家小铃铛生气绝食的模样,虽然知道不该笑,但还是难免的勾了一下嘴角。
“回学校吧。”
两人各怀心思的走出了人声鼎沸的医院,走过人行道和学校后街的烟火气,却越衬着顾裴诗和身后明明腿长却刻意落后几步的人之间的不尴不尬的气氛,持续行进着。
宋荀其实在心里斟酌着顾裴诗的情绪,他又开始反思自己刚才不该出现的情绪,似乎连放任顾裴诗在自己桌子下面的恶劣行为都有些逾越自己本想设定的学长学弟的界线上。
于是他故意在顾裴诗后,慢他几步,两人就这么全程无言的走在回学校的路上,而明明顾裴诗也不是什么寡言的人。
眼神就总是忍不住往自己快几步的顾裴诗背上放。
医院是学校得附属医院,离的并不远,所以就在两人刚走到校门口时,一个在红色跑车旁边,穿着黑色真丝衬衫和喇叭裤配小羊皮红色玛丽珍的女人叫住了顾裴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