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寅抬手蹭了一下鼻子,解释,“你早晨就没怎么吃饭,飞机上也没见你吃多少,感觉你也差不多饿了。我刚才在出租车上定的餐,就想着你回来就能吃上一口饭。”
有的时候陆寅心细得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刘真亦点点头,收起手机。
“谢谢!”
两人刚说完话,外卖就送了过来。
两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只要是陆寅点菜,从来都是按照刘真亦的喜好。
以前刘真亦也提醒过陆寅,不用所有的菜都点他爱吃的,自己喜欢什么点两样。
说过之后,陆寅点菜的风格也没多大的改变,依然清汤寡水,后来他也不说了。
吃过饭,给窗台两盆君子兰浇水,浇完水,空喷壶随手递给身边的陆寅。
“接满水!”
陆寅拎着喷壶,转身接完水回来,喷壶放在窗台角落,整理了一下两盆花盆上写着“陆寅”“刘真亦”的两个铭牌。
陆寅姿态随意地倚靠在窗台,看着坐在电脑椅上刘真亦的后脑勺。
“我明天去健身俱乐部上班!”
刘真亦扭头看向陆寅,“上班?兼职吗?”
“算是兼职吧,就上次我带你去打网球的地方,我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没锻,”
双手做了一个握网球拍打球的动作,“好几天没碰球拍,感觉有点生疏了。”
刘真亦转过椅子,和陆寅面对面。
体育竞技和别的东西不一样,体育竞技除了掌握必要的技巧之外,还需要运动员的自律以及坚持。
松懈下来一天,需要付出加倍的汗水去弥补。陆寅能有这种上进想法,他心里还挺欣慰。
陆寅曾经和有他说过,那家俱乐部是陆寅的一个哥们开的,只是距离这里有点远,开车不堵车的情况下大概两个小时,一来一回路上四五个小时。
虽说现在是放寒假期间,但学校的体育馆依然对外开放,不理解陆寅舍近求远跑那么远干嘛。
刘真亦迟疑一瞬,“那个地方,有点远吧!”
陆寅点点,“是有点远,我那个哥们给我安排住的地方了。”
刘真亦了然,正准备和陆寅提约法三章的事,陆寅不在这里住,倒是省事了。
刘真亦没提约法三章,也没撵陆寅回去住。陆寅住在刘真亦家,当然只是简单的睡觉,啥都没干。
隔天上午刘真亦没什么事,在陆寅的软磨硬泡撒娇卖萌撒无赖,轮番操作下来。
最后还是刘真亦开车送陆寅。
到了健身俱乐部,陆寅眼底微微泛红,依依不舍。
“我走了!”
刘真亦坐在驾驶座位,手搭方向盘,偏头看向陆寅,“嗯!”
人有的时候真的很矛盾,在一起时间长了,潜意识里去挑对方的小毛病,分开了就会想念对方。
但现在还没开呢,他们至少还在一个城市,开车两个小时就到了。
或许是受陆寅情绪影响,车厢狭小空间气氛凝重,分别苦楚情绪在刘真亦心里徐徐升起。
陆寅推门下车,像是倏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手扶着车门,深邃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刘真亦,好像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三天后来接我。”
萦绕在刘真亦身上分别苦楚情绪,瞬间四散。
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就三天!
让他开两个小时的车送来,居然还想着让他来接,蹬鼻子上脸!
刘真亦怀疑陆寅就是在和他耍心眼。小狼崽子越来越有心机。
刘真亦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方向盘,偏过头掩饰心里不悦的情绪。
模棱两可地说道,“回头我看看时间。”
从邺城一夜之后,刘真亦就没怎么给过陆寅好脸色。
陆寅自己也知道为啥,没敢继续死缠烂打,只是说,“我等你来接我!”合上车门,后备箱里取出行李,朝刘真亦招招手走了。
陆寅去健身俱乐部兼职之后,两人又开始了发消息模式,像之前一样,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偷偷开视频。
刘真亦最近不怎忙,陆寅的消息基本上都是及时回复。
陆寅刚陪别人打完一场球,盘算时间,明天就第三天了,两人分开这么长时间,邺城的事刘真亦也应该消气了吧?
发消息给刘真亦,“明天能不能来接我?”
陆寅握着手机,垂眸看着编辑框自己刚输入完的几个字,有点生硬,删掉。
搜肠刮肚思来想去半天,想到了拐弯抹角的一句,“我后天休息!”发送。
“嘿!陆寅!”俱乐部老板何光扔过来一瓶水。
何光三十来岁,发型和他的名字一样,光头,根正苗红,正经红三代,到何光这辈改成经商了。
陆寅和这个何光,脾气和得来,有一些事,何光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