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绥把小蝶贝从床上抱下来,“自己洗,洗完过来找我。”
小蝶贝理亏,自己抱着薄靳绥给他找好的衣服去浴室里面洗澡。
拖延了足足一个小时才洗完澡出来,衣服反穿着走了出来。
——湿漉漉的头发没有擦干,发梢还在滴着水,小脸蛋被热气熏得红彤彤,好像熟透了的水蜜桃。
薄靳绥坐在窗边的美人椅上,只是撩起眼皮看了看他。
小蝶贝走到薄靳绥身边,乖得仿佛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既委屈又可怜的来找家长领罚。
“走近点。”
小蝶贝一二三走了三个小步,三个字三步,刚好。
仍距离薄靳绥有半米。
薄靳绥挑了挑眉,慢吞吞地道:“我说让你再靠我近一点,没有说你距离我这么远就算足够近了。”
二十六个字,薄靳绥这是要让他骑到身上去。
恭敬不如从命,小蝶贝一敛委屈模样,一步走到薄靳绥身边,然后直接坐到了他身上。
海底的贝就是这么听话,不用夸了。
薄靳绥就知道小蝶贝会这么做,顺势抬起胳膊圈着小蝶贝换了个姿势,让他躺的舒服,但又没办法跑开。
“很乖。”薄靳绥说。
小蝶贝自暴自弃,仰在薄靳绥脖颈和肩膀之间,随意的嗯了一声。
然后又说:“不用夸,直接说你要跟我算什么账。”
小蝶贝要跟他玩反客为主这一套,薄靳绥淡淡地笑了笑:“先跟我说一说去海边干什么。”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小蝶贝就连说辞都没有想好,却一直等着薄靳绥问他这个问题,所以小蝶贝选择实话实说:“我想回家。”
“所以就去海边,想要游回南洋吗?”
小蝶贝点点头:“是有这个想法来着。”
薄靳绥屈指敲敲小蝶贝的脑门,“知道多远吗。”
小蝶贝挨着不痛不痒的打,小声说:“没多远把......”
“你游三天三夜都不一定游得回去,你以为你是鱼啊。”
小蝶贝嘟了嘟嘴,也不能这么说呀,他确实要比海里的某些鱼类游得快,种类不多而已。
薄靳绥指尖点上小蝶贝的鼻尖:“你还不服气?”
小蝶贝抬手把他拍开,“你瞧不起贝呢?”
怎么说他都是海底最珍贵的生物,死欠死欠的虎鲸见了他都是夹着鱼鳍游,座头鲸见了他都要过来给他当坐骑驮着他,哪用得着他自己游啊。
薄靳绥见识短,小蝶贝不跟他一般见识。
他虽然不是海底的霸主,但是海底的小公主,除了族长,没有人敢对他指鳍画尾,不然蝶贝是要张开贝壳夹死他的。
也就小蝶贝现在不是原形,否则肯定是要薄靳绥变成残疾人。
薄靳绥看他的小模样就知道在心里编排自己,但他不计较:“就算你可以游回去,那怎么还被人拐走了?”
听到这话小蝶贝一愣,瞪起圆圆的眼睛看向薄靳绥,“我被谁拐走了?”
“你不记得?”
小蝶贝急了:“我干嘛要记得啊!”
薄靳绥想了想,使坏道:“那你不记得有人打了你一巴掌吗?”
小蝶贝一口气卡在嗓子眼:“还有人打我?!”
薄靳绥点头,“脸不疼吗?”
“不疼啊!”说完小蝶贝摸着自己的脸,突然感觉到有点疼,“额...有点疼...”
薄靳绥更加坚定了不能让小蝶贝自己回去的心,就这样被卖了还要给别人数钱,太笨了。
小蝶贝呲着牙骂骂咧咧,“他奶奶的,谁敢打老子,老子扒了他的皮!”
薄靳绥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脏话,皱着眉头:“不许骂人。”
“他都打我了!你不让我骂人?”
看来薄靳绥也是想挨骂,小蝶贝毫不犹豫的将炮火转移到了薄靳绥身上,手舞足蹈地骂了薄靳绥五分钟。
薄靳绥忍无可忍,堵住了小蝶贝的嘴。
“骂人今晚不许吃饭。”
小蝶贝:“妈的娘的奶奶的!”
薄靳绥满脸黑线,这堵不住你嘴?
下一秒薄靳绥直接捏住了小蝶贝的上下嘴唇,两只手捏的。
小蝶贝:“唔唔唔唔!”
听不清说的什么,但肯定是在骂人。
薄靳绥捏着他的嘴巴不松,“什么时候安静,我什么时候松手。”
放眼全城,敢当着他的面骂人也只有怀里这只金蝶贝了,薄靳绥开始反思,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让他胆子大成这样。
小蝶贝憋着气,一直呜呜了好久,最后实在没有力气了,脑袋一歪,趴到了薄靳绥胸膛上。
这哪还能算账啊,都累成这样了。
但是薄靳绥冷血,照样揪着小蝶贝:“第二,为什么要去找江如韫?”
小蝶贝有气无力:“我看他像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