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青楼跑出逃命的女子竟然能进了黄陵。
连予觉得有点儿意思。
顾允衡放下手里的东西，道：“去查十八年前，永宁侯夫人为什么要把贴身婢女下卖进青楼。”
“是。”
青谷领命离开。
殿内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连予靠在软塌上一声不吭，顾允衡把全部纸业都翻看完后，才道：“你心情不好，为什么？”
连予抬起头对上顾允衡的视线，沉默片刻后，道：“你们这些皇室的人是天生就这么敏锐吗？”
顾允衡说：“和人打交道，也是一门学问。”
“这倒是，”
连予又重新躺下去，半点儿没有隐瞒道：“我和我男朋友失去联系了，所以有点儿不开心，想赶紧离开去找他。”
“但我又不能就这么不负责任的离开。”连予长叹一口气，“真让人头疼。”
顾允衡理解着他话里的意思，一针见血道：“既然你不担心，不如就专心眼前的事情，会帮你分散一部分注意力。”
他确实不担心从周的安危。
连予懒散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认可还是不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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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就到了七夕节。
燕国没有宵禁的习惯，连予下学后跟在顾允衡身侧道：“皇兄，今晚我想去长安桥，凑个热闹。”
顾允衡停下脚步，道：“瞎凑什么热闹？”
连予说：“就是因为热闹才想去看，皇兄，你去不去，不去我就和弦青一起去了。”
“……”
顾允衡闻言皱起眉来，一旁的程路衍笑道：“二殿下喜欢就让他去吧，殿下若是不放心，陪着去便好。”
顾允衡像是被他说动了，但依然皱着眉没出声。
程路衍又道：“再说了，殿下也常常待在宫里，是该出去放松一番，瞧瞧民间的乐趣。”
顾允衡这才松了口，“先回去吃饭，饭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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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四个人坐上马车前往长安主街道，因着节日的缘故，里面挤满了人，青谷看了眼情况，掀开帘子，道：“殿下，前面都是人，马车过不去。”
连予接受良好，“那我们下去走一走。”
说着便跳下了马车，紧随其后的是周弦青，然后是程路衍，最后才是顾允衡。
灯笼遍地都是，还有各种小吃，来往的人大部分都是些年轻人，有些是已经有了爱慕的人，趁着这个机会互诉情意，也有人是趁着这个机会来找自己的缘分。
连予和周弦青走在一起，后面跟着程路衍和顾允衡。
他们四个人全都打扮成富贵人家公子的模样，再加上几个人的颜值都不低，一路走来没少吸引年轻姑娘们的目光。
周弦青甚至极其风流的对着刚才看着他的一个姑娘抛去了媚眼，惹得姑娘害羞的捂脸离开。
连予见不得他这么开心，便道：“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你爹就没催你赶紧成婚吗？”
周弦青一脸不在意道：“什么叫我年纪不小了，我还没及冠了，急什么？况且成婚多没意思，还是这样悠然自在的好，要说年纪不小，应该是……”
他的话一顿，像是一下意识到了什么，压低声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连予装傻，“我就顺嘴一说，你好敏感，走吧，上船了。”
周弦青，“？”
一行人进了提前预约好的画舫里，因为顾允衡的出现，导致周弦青之前预定的舞娘被迫离开，酒水也换成了茶水。
船夫坐在最前头摇着船，连予坐在船里看向外面，周弦青坐在他旁边和他聊着闲话，但是和刚才比起来，就多了几分心不在焉的情况。
程路衍偶尔看到有意思的地方，也会即兴作两句词，顾允衡则是低头抿着茶水，偶尔抬起头来也不知道看向哪儿。
等一行人晃悠到快子时的时候，想起明天还要去学堂听讲，便从依然热闹的人群之中离开。
第二日一早，永宁侯府便收到了来自皇帝的奖赏，具体原因李玉也并未告知，只是对上永宁侯疑惑的视线后，神秘一笑，道：“您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周弦青和父亲送李玉离开后，心中的不安越发明显，他忽略永宁侯好奇的眼神，带着小厮前往皇宫上课。
进入皇宫，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有两个宫女小声交谈的话语顺着风钻进来他的耳朵里。
“听说了吗？陛下因为太子殿下昨夜出去游玩，第一次高兴地取消了早朝。为什么啊？”
“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你别和别人说啊，我那天当值的时候，意外听见陛下有为太子选妃的意思。”
“选妃？！可是相中了哪家姑娘？”
“这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