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那女鬼不知何时已经掠到他面前,萧梓翊想要拔出佩剑,却发软无力,跌坐在圆桌边,眼睁睁地看着那女鬼扑过来……
“萧梓翊,你若肯说出它在哪儿,这个天ʝʂɠ下就是你的了,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陛下,微臣无能。这…三殿下重伤难愈,若能侥幸保住性命,将来恐怕也,也是…行动艰难,缠绵病榻啊陛下!”
“若我一死,太子桩桩种种,罄竹难书,东宫必受千夫所指,父皇不会再心软,东宫覆巢倾灭,皇兄储君之位指日可待。”
“不可以!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少主,少主!!!太医!太医!”
“嘀嗒,嘀嗒——”夜里山城霜雾浓重,霜水滴落在石子上,冰凉光滑。
混乱又痛苦的记忆袭涌而来,让他如同溺水的人一般被淹没窒息在浪潮里。
萧梓翊是被身上的剧痛给刺激醒过来的,刺骨的冷意,黏糊的潮湿,迷茫的狐狸眼勉力撑开,动了动,撕裂般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遍全身,低眼看了眼自己,身上仅剩了一层单薄里衣,雪白的里衣已被鲜血染透,有人像疯了一样在他身上划了许多刀!
都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自认倒霉,幸运的是他没有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就被挖心,不幸的是,他现在伤的不轻,这里看起来像是个石室,可到底是在哪里?他该如何自救?
这时,感觉到有人进来了,萧梓翊立马闭上眼睛,继续装作没有清醒过来。
第16章 第二卷 阴阳鬼道
卷二•阴阳鬼道(五)
“你说你年纪轻轻,长得也俊美,怎么就是这么个渣滓呢...”
萧梓翊感到一只冰凉却细嫩的手掐住他的脸颊,声音清婉却有点耳熟,女子的另一只手摁在了他的心口处,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挑开了他胸前的衣襟。
胸口突然一阵刺痛,萧梓翊突然睁开双眼,双手死死抓住那女子正要刺入他心口的利刃,一个坐起身翻身下了石床,将女子双腕扭转,女子怕双腕骨折,只好顺着方向跟着滚到地上,吃痛闷哼了声,萧梓翊见那女子全身白衣,一头乌黑长发披散覆面,活脱脱就像个女鬼,趁她没有反应过来,使尽身上力气,直直往她脖子上一敲,女子便直接昏过去了。
“呵...”萧梓翊捂住心口,粗喘着气,跌跌撞撞地往石洞外跑。
石洞外是一条青石板小道,萧梓翊左右看了下,该往哪边走呢?
不远处似乎有块石碑。
有石碑也就意味着,石碑后是往里去,于是萧梓翊决定往石碑的前方走。
然而走了一刻钟,那块石碑似乎还在刚开始的不远不近处。
萧梓翊不禁心里一凉,心里还紧张着那不知人鬼的白衣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追上来,身上的伤又处处叫嚣着,一点一点侵蚀他的意志,此处到底是何地,竟然还有迷阵?
拖着已是筋疲力尽的身躯去到石碑前,抬手支撑着,一手捂着胸口轻喘着气,萧梓翊抬眼看去,借着月色只见那石碑上,刻着古朴蜿蜒的四个血红大字:阴阳鬼道!
阴,阴阳鬼道......
萧梓翊此刻心里咯噔一下,几乎被疼痛消磨殆尽的神志也差点崩溃,可他并不想像白日里的那位蜀中唐门掌门一样被抬回去,冷静冷静......
唐志清的尸首是从丰都西城门抬回来的,也就是说,丰都城在阴阳鬼道东边,且离城中距离并不遥远。丰都城的城垣图他在县志上看过,西边城郊这一带周边是一大片香樟树,难怪产生的香气不易散去,久积成瘴。
萧梓翊靠在石碑上,抬头望去那水气缭绕的月亮,或许是命不该绝,如今已是月下旬的深夜还能看到朦胧的下弦月,月面朝东,也就是月尖儿是朝西。
想到这儿,萧梓翊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月面朝向的方向走去。
“官差大哥,你们和守门驻兵大哥们好好商量商量,我是真的很着急,我家郎君不见了,要么你们就让我出城,行行好啦,呜呜...”另一边厢,半夜被动静惊醒的董心忧起来发现不见了萧梓翊,急红了眼地立马找店家去县令府报官,然而时值深夜,官兵们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就打开城门。
这时,一旁的婞婆拉住了董心忧,“夫人莫急,现在已是深夜,这要找公子也得白日里找啊,更何况他是自己离开了去了哪里还是怎么的,夫人你也不知道呀。”
董心忧心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露出萧梓翊的身份,可现下,杨真冯郗他们也不在,该如何是好?
正在僵持着,这时有人突然对为首的官兵领队低声说了什么,领队震惊异常,上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