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都是重要的信徒,但是祈愿,他还是会在心中有取舍的。
只是今天他不是特别忙,这个祈愿本身既不难又不耗费什么神力,帮也就帮了。
之后遇到的、今天的第二个愿望,才是令他有几分头疼的。
刚结束了过于简单祈愿,他就接到了挑战。
其实,他也不是想追求难度的,只是想了那么一下而已。
他觉得神明不仅是不能随口乱说话,有时候连想都不能想。
“邪神大人,您真的不能让爱神爱上我吗?”那名信徒一副觉得自己的祈愿没什么问题的模样,让神明有一点儿担心对方的精神状态。
“这,应该是做不到的。”他认为爱神那家伙其实最不懂得何为爱了,只是会乱牵线,有些烂摊子还要他去收拾。
要不是自己和祂勉强能算作“合作关系”,他是不可能理会那尊神的。
之前对方将神界闹得一团乱的时候,他可是不止一次庆幸自己没有遭殃。
那名信徒理直气壮地说:“可我听我曾经是爱神信徒的朋友说了,您之前帮爱神解决过一些麻烦,对吧?祂是欠了您的情的对吧?”
邪神心中有几分不悦,他最不喜欢这种说法。
那种从人间传到神界的做法,他很是厌恶。
人类总是说着什么“人情世故”,人间有的地区也仍是“人情社会”。
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的,他不想承谁的情。
但是这名信徒显然是听不进去这些的,对方看上去已经让这种思想在自己的脑中根深蒂固了。
有些人是劝不动的,这一点他十分清楚。
就像是有的人就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神明存在,就算是让那人亲眼见到了神明,见到了神明使用神力施法,也能骗自己说那是幻觉云云。
这种人,他见过不少,还有的甚至会说他就是骗子,报警让人来抓他。
作为有着神界编制的神明,他自然是不会因此被抓的。
他觉得那些人有几分可怜,他们都是思维被固化了的人。
在他们过去的人生中,有人告诉他们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明,他们也便信以为真,并将其刻进了自己的脑中。
等到他们真的见到神明时,他们并不会推翻自己原本的世界观,而是会认为遇到了骗术。
自己过去坚信的世界,怎么会是错的呢?
不会的,错的不会是自己,肯定是这自称神明的家伙!
他们是这样想的,自欺欺人地这样想着。
就像是潜淆觉得这名信徒的祈愿很荒唐,说不定在对方眼中,不会帮自己实现这个愿望的神明才是不可理喻的。
“你为什么想让爱神爱上你?”他觉得这个祈愿其实挺有趣的,如果不是自己的信徒向自己祈愿,而是他听说了这件事,他觉得自己还是会有兴趣听完的。
毕竟这是件十足的稀奇事,一般人不会向神明说出这些。
他知道,在人类的幻想中,有不少就是和神明相爱的。
那些故事的由来他不是很清楚,不过也看过相关的戏曲。
那时候没有这么丰富的电视节目和各种娱乐,能有个戏班子唱戏就已经不容易了。
不过一个戏班通常也就反反复复地唱几折戏,听多了那是绝对会厌的。
好在以他的能力,他可以去世界各地听曲看戏,感受不同地区的不同戏剧形式。
他曾看过不少人和神相恋的戏,他觉得那应该大部分都是人类的幻想。
但也有真实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
可那实际上也和人类的幻想不同,他们想象中的是“一神一人不顾身份的阻碍相恋了”,而他亲眼看到的那尊同僚,却是“由人飞升为神之后和仍是人类的伴侣的虐恋”。
有些复杂,有些狗血,是人类听了都会说“这是编的吧”的内容。
要不是他当时在场,他应该也不会相信。
可那就是事实,一些渐渐没有多少神记得了的事实。
他看向信徒,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想要让一尊神明爱上自己。
难道,这名信徒,是爱慕爱神的吗?
很快对方就亲口否定了他的猜测:“我想让爱神爱上我,而不是让别的什么神明爱上我,就足以体现了原因了吧?”
潜淆不认为这是对自己信仰的神明说话的好态度,不过他仍表示希望对方再说详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