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家伙不是平时有什么事都问八卦之神, 这回这么不问了——是不敢吗?
邪神到不觉得那尊同事会为了审美不同这件事跟祂们闹掰, 也不明白祂们为什么要避着主办者。
明明在嘴他的时候都大大方方的, 怎么到了关于看上去最好说话、最和谁都聊得来的神明时, 就遮遮掩掩的了?
这些奇怪的、不成文的规矩,他不懂, 也不想懂。
人类的职场规矩就够多了的, 神界没必要学那些几乎都是糟粕的潜规则。
但这只是他的想法, 而在这些事上, 他没有话语权。
还是看戏吧。
不过看的不是那个戏,就是单纯地指戏台上的戏。
虽然台上掺杂了说唱、贯口、诗朗诵的戏词他不是很理解, 可总比听祂们的闲扯好。
那些不着调的没边儿猜测,也不知是如何冒出来的。
甚至有谁说八卦之神是中蛊了。
听听, 神明中蛊, 多稀罕啊。
就算是蛊神都没那个把握能让八卦之神这种级别的神明中蛊吧?
而且, 能是谁给祂下的蛊?
总不可能是说唱歌手、诗人和相声演员——好吧,有嫌疑者还是勇于创新的戏班比较合理。
潜淆又听了一段, 其实抛开形式不谈,内容还是挺有趣的。
起码比那些胡编乱造“邪神传说”的戏要好上百倍。
之前有同事说这此活动的开销不小, 场地的布置费用就极高。
场地他倒是没看出有什么稀奇的, 倒是这戏是真的罕见。
能找到这样的戏班,也是难得。
祂神正在用神识热聊的时候, 只有邪神真的将戏给看了下去。
别说,习惯了这种风格之后,就能感受到节目的精彩之处了。
这形式虽然杂,但内容有讲究。
这是一出喜剧,本来应该是要博得观众笑声的。
但是神约里有一条,就是在公众场合神明不能大笑。
什么开怀大笑、放声大笑,都是违约的。
潜淆看得很专注,看乐了也会浅浅地笑一下。
他不是很喜欢笑出声,觉得那样会吵。
至于会吵到谁,他也不是很确定,毕竟观众席看似鸦雀无声,但一道道神识倒是到处飞。
在这样的情况下,戏台上的演员们也不觉尴尬,依旧照样演着。
据说,有一些人类唱戏,其实是不在乎有没有人看的。
因为有一些戏,就是他们唱给鬼神看的。
可是现在观众席坐着的就是神明,一众神明,竟是没有几尊在认真看戏。
偶尔传到了邪神这里的神识内容,也都是关于八卦之神的。
祂们不在意那尊神明为大家准备了怎样的节目,只在乎祂因何这么做。
潜淆认为,在该看表演的时候深挖选择这个表演的原因,就有点儿本末倒置了。
在这个活动里,众神的身份难道不应该是观众吗?
他倒觉得祂们像是记者,并且还是无法直接采访主办方只能自行讨论的小记者。
这样的讨论能讨论出什么来?
只不过是越说越离谱罢了。
一折戏结束,观众席里的神明也开始直接用嘴讨论了。
潜淆也不免听到了一些。
“哎,你们说,八卦之神最近是不是被骗了啊?”有神跃跃欲试地说,好像一旦确定了自己也要去骗上一回。
“欺诈之神不是跑了吗?”有神不解道,“就是上回欺诈之神和伪装之神借邪神的名义骗钱,事情败露之后就没见到祂们了。”
“哪有啊,上回开会还来了,就是走得早。”先说话的那神点破了自己看到了早退行径。
又有一神加入了讨论之中:“而且能行骗的,又不只有欺诈之神。你可别跟我说,你从没撒过谎啊。”
“哼,人类才谎话连篇呢。”说这句话的神明,说完便走了。
“奇怪,八卦之神往日里应该早跑出来了才是,今儿怎么不见祂?”举办活动的神明没有出现,这是一件少见的事。
就算是邪神,都会在自己这边举办活动的时候现身,而不是躲在角落。
“是啊,而且那戏还那么怪,我看啊,也就只有奇怪的神才能看下去。”有神示意了一下邪神的方向。
潜淆听到了那句话,知道是在指自己。
他的确是在场为数不多看了戏的,可未曾想作为观众好好看戏,也会是被拿出来当作谈资的点。
还是早些散场吧。
知道最后,大家都没有看到八卦之神。
在众人的八卦之中,一道黑雾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地离开了。
回到家中后,潜淆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