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约是不能轻易违背的,他也就收敛了一些脚步,一点点地试探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神约法庭认为打游戏不利于神明的威信树立,他觉着是没有多少道理可言的。
毕竟那些恶魔就是靠着自己高超的游戏技术,成为了某些人类的追随对象。
游戏,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嘛,至少很多人类是会崇拜游戏打得好的玩家的。
这种崇拜,难道就不可以和对神明的崇敬结合到一起吗?
邪神是这么认为的,并边想边打完了新的一局游戏。
神明是能够做到一心好几用的,就算是同时进行多项活动也不碍事。
不过,在面对信徒时最好还是要专心些,信徒可是敷衍不得的。
有一些同事会故意把信徒晾上一晾,在信徒找自己求助时装作一副很忙的样子,要信徒迁就自己的时间安排。
而潜淆,绝对是将信徒放在第一位的。
例如这个时候,他刚结束一局游戏并有意在打一局,信徒的召唤法阵就浮现了。
算了,还是信徒的事要紧,游戏什么时候都可以再——这个是限时活动,只在这么几天有,好像并不是随时能玩的。
虽说如此,邪神也并没有犹豫。
信徒需要他,他就要去一趟。
原本他就是为了调整心情才托信徒找个人将他封印的,这时候出去才是做了该做的事。
要是只想着玩乐,那他又算什么神明?
哪怕是娱乐之神,也是有正经的时候的。
像是他这样的邪神,更是要在大部分的时间都维持自己在信徒心目中的靠谱形象。
不过,他的部分信徒可能更愿意坚信他的中二形象罢了。
那现在的那部分信徒可惜是选错了时间,要是再早上那么几百年,看到的他估计更令他们满意。
好了,法阵差不多显示完全了,来看看信徒是为了何事来召唤他吧——
*
“这样真的可以召唤出邪神大人吗?”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女孩蹲在画好的法阵旁,皱着眉头揪背带裤上的带扣。
“可以的,”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很是肯定地点点头,“以前妈妈有召唤过邪神大人,成功了。”
说起来,这个法阵的图纸也称得上是“家传”呢。
“成功了啊,”女孩眨了眨眼睛,“所以妈妈成功地离开我们了?”
“不要这么想……”男人看着小了自己十几岁的妹妹,觉得有几分无力。
该如何去解释呢?
他该怎样去反驳一个说出了实话的人呢?
自己明明知道妹妹是在阐述事实,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地想要反驳。
妈妈她的离开,一定是有苦衷的。
因为他们的生活太苦了,所以他也衷心地祝愿母亲能够收获真正的幸福啊。
女孩不再去理会哥哥,捡起了一小根树枝在沙土上画了起来。
先画一朵花……
这是妈妈之前教给自己的。
而且还是间接教的。
在她记事之前,妈妈就已经“成功”了。
哥哥说的什么“妈妈召唤过”,她根本就没有半点儿印象。
就连这朵花,都是哥哥说着什么妈妈是这样教给他的,于是教给她的。
分明就是哥哥教的。
压根就不是那个她没有印象的妈妈教的。
为什么,成功“逃离”了的人,还要一直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啊。
哥哥每天都在跟他说妈妈的事,说妈妈会希望她多吃蔬菜,说妈妈会想看到她用功读书。
拜托,那只是一个离家出走的、抛夫弃子的、不顾尚需哺乳的女儿的人罢了,怎么会想要看到她在怎样的生活?
说不准,那人早就将她这个在对方的生命中见过几面的女儿给忘了。
哥哥觉得妈妈会挂念他,那是理所当然的。
他和那人多亲啊,不仅学过画花,还学过折纸、剪纸、刻纸。
话说,怎么总是和纸过不去?
女孩觉得有几分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好奇怪。
纸……
家里好像是有一叠奇怪的纸。
那叠纸,哥哥是不让她碰的。
那个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的父亲更是把那叠纸护得跟眼珠子一样。
太离奇了,她怎会现在才意识到?
随着法阵的光芒逐渐亮起,她感觉到自己的思绪越发清晰。
那叠纸,或许就是问题的关键。
妈妈是为何、甚至是如何离开的,答案可能都在那叠纸上!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看来是时候瞒着哥哥去一探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