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直接跟她说便是,来求我做什么?”江暮雪冷淡的问。
“不行的,我懂它的眼神!它看我的样子,就像是我曾经看詹佳宁那样,我如果说嫌弃它的脸,它搞不好会杀了我!”
邬予挑眉:“所以你就来求江暮雪帮你先下手为强杀了她?你也未免太狠了点儿吧?”
康远紧紧的攥着拳,咬着后槽牙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它本就不是人,杀了又怎么样?”
江暮雪起身,恢复成了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他看向康远身后,语气平静道:“都听见了吧?他要杀了你,只是因为他觉得你丑。”
康远惊愕的抬起头来,他不敢转身,后脖颈上的皮肤却起了整片整片的鸡皮疙瘩。
阴冷的风开始在房间里大肆肆虐,里面狭裹着无尽的恨意。
“这里是警局,你不能这么对我!”康远吼道。
江暮雪轻笑:“这里是警局?你再睁眼看看?”
明白了什么,康远惊恐的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不在警局里了。
尽管这里的陈设和警局一模一样,但原本警局里来来往往的人都不见了,门也被牢牢锁住,窗外的阳光根本无法从窗户玻璃里射进来,这里就像是一个黑暗的囚笼。
“这是我葫芦里的空间。”江暮雪解释,“你可以在这里下手,我不会干涉,但你动手之前,我希望你想清楚。”
“你和他有三世的情缘,如果你现在杀了他,那你们的羁绊就更深了,且你这一世伤他性命,下一世就还是被他渣的命。”
“可他该死。”清丽的声音响起,下半张脸用一张白色纱巾罩住的少女哽咽但怨憎的说着,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缓缓下落。
江暮雪不再多言,他让开了身子,等待着少女做出最后的决定。
康远的恐惧在这时达到了巅峰,他下意识想要抓住江暮雪,但只要江暮雪不想,他连挨都休想挨的到江暮雪的衣角。
他被丢在了办公室的过道上,在他身后是满脸戾气的鸟儿,她的眼神怨毒的能榨出汁来,一步步的靠近着自己。
康远摇着头,语无伦次的告饶:“刚刚说的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被江暮雪催眠了,对,我被催眠了,我是爱你的,你知道的!”
“你不要杀我,我保证这一辈子都爱你护你!”
“厄啊——”
康远的身体像是虾米一样蜷缩着,鸟儿的手洞穿了他的肩,尖利的五爪没有因为康远的痛吟有丝毫的犹豫,痛快的拔了出来,掀起一阵血雾。
鸟儿胸脯急促的上下起伏着,直到情绪逐渐平静。
眼泪不知何时已经干了,只眼尾还残存着一丝薄红。
鸟儿转向江暮雪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我从前爱他,所以直到刚才我都在恨他,恨不得他立刻死掉。但从这一刻起,我想好好的爱自己,所以我饶他一命,希望下一世,下下一世,都不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江暮雪对着鸟儿点了点头:“这一世他欠你情债,下一世他会住在你身后,但注定得不到你。”
鸟儿道谢之后就离开了,走之前看也没看地上的康远。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逐渐恢复人声鼎沸的样子,只是——
“这是嫌疑人?”小徒弟皱着鼻子,一脸掀起的问邬予。
邬予看着康远身下氤氲出的一片黄色水渍,啧了一声:“就是他,证据确凿。”
康远是被抬走的,他捂着肩膀哀嚎着,可任谁检查都瞧不出有任何伤口。
邬予皱眉问:“我明明看到他肩膀都碎了,是他心理作用?”
“在我的葫芦里受的伤都是灵魂上的伤,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江暮雪淡笑着回答。
只是这笑,邬予怎么看怎么觉得胆寒。
事情处理完毕,江暮雪回了家。
小雪看到他,神态严肃的摇了摇头:“我尝试了很多次,常青都没有回应。”
虽然悲问和储斐已经被揪了出来,但常青担心储斐利用齐翀,在玄门协会里藏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自告奋勇要留下来继续调查。
江暮雪并不喜欢拘着手底下的人,自然也不会干涉。
让詹佳宁带话的,毫无疑问就是悲问。
以江暮雪对悲问的了解,他不会无端说这些话。
“我约一下智明,我们明天去协会一趟。”江暮雪沉吟片刻道,“常青身上有我给他的符咒,绝不会有生命危险,悲问或许还有其他什么目的,我们去了便知。”
小雪这才稍稍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