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房文霍沉默的时间更长,确认他不会再有危险动作,警员缓缓松开了对他的桎梏。
房文霍皱眉道:“你知道房景的下落?是你绑了他?”
“不是。”江暮雪坦荡荡的任房文霍审视。
房文霍抿唇:“你想要什么?”
江暮雪将准备好的文件打开,贴心的递给房文霍一支笔:“签了股权让渡协议,我就告诉你房景的下落。”
“不可能!”房文霍直接将文件挥落在地。
江暮雪冷笑:“小雪你看到了,是欣慰还是愤怒?”
小雪:“既不欣慰也不愤怒,他在我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房文霍慌道:“你在跟谁说话?你别装神弄鬼的!”
江暮雪牵了牵唇角:“我在跟谁说话,你不是很清楚吗?”
“小雪被你弄死了,我以为你只是因为天生的自卑狭隘才会对他和他的母亲爷爷如此,现在看来,你对房景也没什么感情,这个世界上,你唯一在乎的只有你自己。”
房文霍的脸色比纸还要白,他失神的喃喃:“悲问说的没错,你早就死了,你确实死了!”
江暮雪倾身,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直视着房文霍,压着嗓子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可是除了你之外,没有人会知道这些,董事会已经被我控制了,等到你被定了罪,房景也不会再出现,股权让渡协议,不论你签不签,最后都只能由我继承。”
房文霍怔了怔,继而暴起狂怒:“你这个无名野鬼!”
“一切都是你的计划!你借尸还魂,抢夺了江暮雪的身体,就是为了抢我的财产!”
“警察,快抓他!他不是江暮雪,不是我的儿子!”
江暮雪任房文霍摇晃着自己的领子,看着他形如癫狂,直到两个警员再次上前。
“你们的见面不能继续下去了。”其中一个警员道。
江暮雪礼貌道谢:“本来是想和父亲商量公司的事,但就像两位看到的这样,父亲受到打击过重,精神已经出现问题了,我会申请精神鉴定的,如果有需要的话,恐怕还要劳烦两位做个证。”
两个警员同意了。
房文霍被控制着,仍旧不死心的控诉着江暮雪“夺舍”了他的儿子。
告别擦身而过的时候,江暮雪趁两个警员不注意,冲着房文霍笑着眨了眨眼。
门合上,房间里果然传来房文霍发疯的喊叫声。
离开警局,小雪沉默了很久,沉声道:“你根本没想和他谈条件?”
“当然。”江暮雪笑了笑,“这本就是你的股份,难道还要我花钱买吗?”
“谢谢。”小雪忽然道。
江暮雪停下脚步,惊讶的看着他:“留你一条小命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真诚的道谢。”
这次小雪却没被江暮雪打哈哈的语气糊弄过去,他一字一顿认真道:“妈妈和爷爷的案子,证据已经找不到了对吗?”
“所以你今天才故意这么说,为的就是激怒房文霍。”
“以你的手段,想要让房文霍立刻交出手里的股份,你肯定有的是办法,但你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你想把他关进精神病院里。”
小雪神情认真,江暮雪也不知不觉敛去了笑意。
“嗯。”
江暮雪浅淡的应了一声:“以现有的证据,房文霍的罪最多在牢里做个十年就能出来,这些年他也有不少积蓄,从牢里出来之后,还是能过上比大部分普通人更好的生活。”
“但他不配。”
“我会让他这辈子都没办法走出精神病院的。”
“不。”小雪一口拒绝了。
见江暮雪震惊的睁大双眼的样子,小雪忍不住笑了:“不能让他一辈子待在精神病院里,要等他老了将他放出来,让他感受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无法融入整个社会,被全世界抛弃了最后缩在某个桥洞下面,穷困潦倒死去的滋味。”
“好。”江暮雪道。
一人一鬼相视一笑。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雪付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努力,每晚都要去房文霍的牢房里溜达两圈,不将房文霍吓得嗷嗷叫,弄的整个牢房里所有人都醒来,绝不离开。
就这么坚持了两个月,经过重重审核,精神病鉴定的报告终于出来了,房文霍被鉴定为精神分裂症。
同时,房景在房文霍被抓后就失去了踪迹,外界猜测房文霍的罪行背后也有他的身影,房文霍手中的股份由此交由江暮雪全权处理。
拿到所有股份的那天,江暮雪带着小雪去了墓园,让小雪上了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