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忍,再忍一忍吧……
已经几分钟过去了,而穆权台也已经呼进迷药了,她只需要再等一等就解脱了。
莫哀岁转开视线,闭上眼眸,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穆权台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杨,扫了一眼莫哀岁,便带着莫哀岁离开。
“我满足了你们简单的诉求,但你认为‘世界上可以有人人平等而不存在特权的路’实现了吗?”
“莫哀岁,你亲身经历过这种变故,感触会不会更深一点儿?”
话音刚落,莫哀岁听清楚穆权台话中含义时,怔愣了片刻,而后她不敢置信地抬眸,不期然间对上鸭舌帽檐下的那双淡漠红眸。
此时,莫哀岁除了穆权台的眼眸,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电光火石之间,一些之前未曾放到心上地诡异感重现在莫哀岁脑海中,她站在“故事”的结尾往“故事”开始、高潮与结尾看去,故事发展脉络竟如此清晰地展现在了莫哀岁的眼前。
她说呢,她说为什么随青临会死,为什么内战开始那样匆忙和无秩序,但是联邦政府却没有镇压,为什么水星一片狼藉却听不见星外战场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为什么她能被艾什从“森源地坑”带走,又为什么在皇家覆灭之后穆权台才才再次出现——
竟然……
穆权台为了那个赌约,不惜拿全水星的人做赌注……
穆权台是后世推崇的元首,他对待他这个世界的公民尚且如此,那些期待穆权台救世的后人的真挚之心又是何其的可笑。
忽地,莫哀岁笑出了声,她笑着笑着,温热的眼泪沿着眼角从脸颊上滑落,悄无声息地坠入草地中。
这才是真正的穆权台。
一个危险且难以揣测、心思缜密且冷漠的上位者,从不去做任何多余的事,也不会做随心所欲的荒唐事,他所做的事情只能利于他所在的阶级。
对人性的把握,她根本不及穆权台他们。
至于最近发生的这一切的事,背后有没有他们推波助澜,对于莫哀岁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穆权台这样的人,心太狠,她根本玩不过他们。
做的再多,也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棋子,顺着他们便有“好日子”过,不顺着他们便有数不清的难堪与磨砺……
“……确实,对你们是畜生的感触,真的越大的深了……”
穆权台抱着莫哀岁前脚刚走,后脚那些暗中隐藏的人悄无声息地出现,泛着白光的匕首果断地捅向地上被迷晕的人。
即使莫哀岁没有把握好迷药的时间,他们也会在那些人出手的瞬间,了结他们的生命。
清冷的月光下,一枚金色的硬币抛起后再次落进骨节分明、漂亮的手中,微风吹起亚瑟灰白的碎发,他半阖着紫眸望着远处,像是在等待什么。
赫得温盯着一头红棕色的头发在黑暗中焦急地踱着步子,而不远处的基地中的人们正载歌载舞,庆祝着新Alpha的新生,丝毫不知黑暗中有“野兽”正虎视眈眈地凝视着他们。
尤兰再次看了眼时间,只觉得度日如年。
他已经有大半年不曾见过莫哀岁了,不知道莫哀岁现在如何,亦不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
赫得温驻足,坐在车头上,焦急地撸了撸蓬松的头发道:“……这个点儿了他们怎么还没有过来,我们要不要过去接应一下?”
“这么着急做什么?”亚瑟不耐烦地啧了,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去了莫哀岁就能高看你一眼了?”
赫得温冷冷地看了亚瑟一眼,全然不见之前对亚瑟的信任感:“能不能高看我一眼另说。岁岁聪颖,你以为你利用完我后,你能全身而退?”
“你在岁岁心中,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尤兰一会儿没看住,亚瑟与赫得温便再次吵了起来,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为莫哀岁操心不说,还要抽出心神制止两人,“都少说两句,岁岁马上就要过来了。”
赫得温不傻,只是反应慢了点。
弗道危利用亚瑟,而亚瑟反手利用了赫得温,使得莫哀岁阻止分化的计划失败的事,赫得温琢磨了许久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被亚瑟当枪使了。
怪不得在莫哀岁即将分化时,亚瑟坐观上壁,分化成功后,亚瑟又宛如花蝴蝶一样出现在莫哀岁的周围。
合着半天也只有他在为他人做嫁衣。
怪他自己太过愚笨,时至今日他才明白,他是第一个喜欢上莫哀岁的不假,但是,他周围的这些SSS+Alpha,也同样喜欢上了莫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