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大概是在甜品站喝多了各种奶茶,他循着记忆往洗手间去。
二楼没找到,他便跑到一楼。
还在楼梯上时,他眺望了一眼,见谢执仍被围在正中心,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
林桥垂了下眼,不再多想,直奔洗手间。
上完厕所,他推开门想去洗手,可眼前却骤然一暗。
砰一声,后脑勺一阵剧痛,林桥疼得直抽气,眼前也阵阵发黑。
等过了两秒,他才终于看清眼前人——是林逸明。
林桥从他身上嗅到了酒精的气息。
这让他害怕,几乎是本能地想往后退。
可脊背已经抵上隔间门,他退无可退了。
牙关都快要发出轻微的咯咯声,林桥抬头看着林逸明。
他似乎很久没有理过头发,发尾长得甚至快要垂到林桥脸上。他快要感受到那种痒意了。
大概是酒精的原因,他面无表情的,可眼神却很锐利,像是要将林桥生吞活剥一般。
林桥瑟缩了一下,可他忽然又想起这是在谢家,是他……谢先生的地盘。
于是心里便奇异地安定下来,他与林逸明对视着,问:“您有什么事吗?”
林逸明反应慢了半拍,过了几秒才嗤笑一声,说:“你不清楚?”
这几日,天知道他对着那满是数据和莫名其妙的专有名词有多痛苦!
谢家严谨,对待合作对象也是如此。偏偏谢执还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非要指定要他林逸明来进行对接……
他新买的赛车都已经在车库里闲置了快一个月了!
偏偏他每每向人诉苦,都会得到不解的眼神,与那句他已经听得耳朵要起茧子的话——“小谢总赏识你,你还不高兴?”
想到这里,林逸明几乎牙关都要咬碎了。
林桥抿抿唇,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林逸明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酒精放大情绪,本来三分的烦躁现在也几乎要变成十分的痛恨。
于是,当他跟在父亲身后,听着父亲与谢执无聊的交谈时,目光漫无目的地逡巡,却意外看到熟悉的身影时,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跟上来。
他看上去,似乎漂亮了很多。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很快林逸明又冷笑起来,说:“是你,对不对?”
林桥皱起眉,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完,他推开林逸明想走,可下一秒,肩膀又被人掼住,他再一次被拖回隔间门前。
熟悉的感觉让他本能地惊恐起来,小腿肌肉也疼痛,像是在呼救。
可林逸明只是低头看着他,过了片刻,忽然又温柔地笑起来,说:“我明白了,林桥。”
“你一定是怪我没有向父亲求情,才导致你被卖给谢执……对不对?”
林逸明的声音轻下来,甚至快要接近梦呓了。
“谢执对你很不好吧?……在他身边,是不是很难熬,被折磨得很惨?”林逸明像是想象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容古怪,他望着林桥,终于问出了最后的话:“可是,你为什么不求求我呢?”
“乔乔,”他的动作甚至有几分温柔了,那只手轻轻抚上林桥侧脸,“你该求我的。”
滑腻的触感从神经末梢传来,像是被一条蛇甜蜜地缠绕着,林桥几乎是毛骨悚然起来。
他本能地挣扎起来,想推开却又被男人的手死死压住,情急之下他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啪!
林桥力气并不算大,但林逸明却清醒了不少,他低头看着正发抖的林桥,过了片刻,忽然又笑了一声。
“稀奇,林桥。”
他一只手按着林桥,另一只手则去拉身后的隔间门,讥讽问:“被谢执养娇了?”
指尖发颤,林桥还有些生理性地发抖,但还是趁那人不注意,一把用力挣开束缚,往外跑去。
林逸明啧一声,丢开门把手,转身就想去追,可还没两步,却猝不及防与另一人对上视线。
谢执正站在那里,垂眼俯视他,过了片刻,才似讥讽似警告道一句:“我当林家大少去哪里了。”
林逸明停步,看着缩在谢执怀里那人,嗓子微微发涩,“小谢总居然要干涉旁人家事吗?”
“家事?”谢执不置可否,只道:“林少不妨多担心下公事吧。”
林逸明瞬间酒醒,他彻底停下步子,看着两人,终于忍不住阴阳怪气道:“那就祝小谢总今夜愉快了。”
谢执不再理他,转身欲走,却忽然又停下来,低头看着正在自己怀里蛄蛹的林桥,问:“还有事?”
林桥又蛄蛹了几下,才探出头,对着林逸明道:“我没洗手。”
林逸明先是疑惑,可旋即脸颊又传来一阵火辣疼痛,他想起什么,顿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