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姝走了一日,天上又下了雨,雷声翻滚在云海之间,颇有些可怖。她不想御剑,便寻了一艘鲛人的船回到大凰。只是,那鲛人长得颇有些怪,路上一直沉默寡言,还戴着长长的纱帽。
“船家,此船确定是去大凰国的么?”芙姝有点不认识方向,夜间起了层雨幕,又没有光线,那海浪拍打在船舷边缘,黑得令人发怵。
“你很着急回去?”
“是啊,我师兄还在等我,他说渡劫想我陪着,我是医修,出了事能照应着些。”
一段漫长的沉默在船舱蔓延开来。海浪愈拍愈重,渔船在大幅度地左右飘摇,芙姝有些晕船,撑在船舱干呕,这一举动又引来那鲛民的轻嘲。
直至有一双触手猛地拍打上船舷,芙姝呛了口海水,一个没站稳,狼狈地滚到鲛民怀中。瞬间,芙姝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满身尖锐阴郁的戾气。紧接着,他的帷帽被海风吹开,芙姝才擦干净脸,睁开眼又蓦然与那人的五只眼睛对视。她才张开唇想说话,那海里的精怪一瞬间攀上船舱,船便直接翻了。
她的脚被粘腻的触手攥住,紧接着又被它往下猛地一扯,芙姝瞬间被拖入了深海之渊。海水不同于普通的河水湖水,深水的高压使她眼睛瞬间充血,视野模糊不清,耳边嘶鸣不已。她拼命地伸手往上游,却又倏然被精怪卷入巨大的触手之中,无法呼吸。
黑暗中,一道凌厉的眼光毫无怜悯地睨着她,刻薄又冷漠。他无动于衷地望着芙姝被蛸缠住,直至一串剑穗飘上来,被他伸手捏住。方才他听她讲她那个平平无奇的道侣,心中已然十分烦躁,如今看到这串剑穗,心中更是烦闷无比。
他思考了一会儿,发现杀人还是亲自动手来得爽快。
他缓缓朝芙姝游去。
过了许久,芙姝发现自己没死。
似乎有人用力地抱住她,厚实的肌腱紧贴着她 ,滚烫的嘴唇贴上她的面颊,一路流连过去,芙姝颤抖地闭上眼,周遭都是那人的气息,渐渐的,她的呼吸亦被那人尽数掠夺。
令人不适的溺水感逐渐消失,浓腻的情欲逐渐沾了上风。
她睁开眼,发现与她做爱的人似乎并不是妙寂,而且,她也没有做梦。
是尸毗王?
眼前‘人’这副怪模样,使她脑海中浮现出鲛人对尸毗王的五官描述。一瞬间,那人似乎看出她心下抗拒,不容分说地钳住她的手腕,身下狠顶。
“好紧,你就这样喜欢我?”他发出几声冷冷的笑,鼻尖不断蹭着她的颈,嗅她的发香。
芙姝惊呼一声,思绪变得有些慌乱,但是这个声线,加上用分化出的双臂钳着她腰部的动作习惯,分明就是妙寂。
她太熟悉妙寂了,绝对不会认错,但妙寂却不会像此人一般粗暴无礼。
到底怎么回事?芙姝昏昏沉沉地想不明白。
察觉到她走神,身前的男人咬了一口她的颈,搂住她的腰,让她完全挂在自己腰上,更方便动作。
芙姝即刻回过神来,伸手抚上他的脸:“妙、妙寂?”
男人沉默一会儿,冰冷的眸子浮现出对她的好奇:“你是谁,为何会知道本座的 名号?”
芙姝缄口不语。弄了半天,居然装不认识她?她的态度一下子冷了起来,甚至想要挣开他的手逃脱。
男人微愣,不懂她的态度为何变化得如此之快,只拽住她的发尾,将她反按在船上,扣住她的腰,不留余力地狠狠动作:“想跑?睁开你的眼看看!”
她的头发被男人粗暴地拽起,芙姝吃痛地睁开眼睛,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只有他跟她在这飘摇沉浮小舟之上,做着那档子事。
“可看清楚了?”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生离
芙姝发烧了,她已经很久没有生病,几乎都忘记生病会这样难受。她浑身发冷无力,内里的脏器却像火烧火燎,这使她的精神几欲崩溃。
身体要融化,脑袋也快炸了。
她痛苦地将指甲深深地嵌入男人的脊背,划出道道显目惊心的血痕。
她睁大涣散的瞳孔,嗓音也因为持续的呻吟而变得嘶哑:“唔,停下来!莫弄我了,妙寂!”
情欲将她面颊蒸得微粉,妙寂终于抽离舌尖,凝了她半晌。
他不开心。
明明做着如此快乐的事,为何他仍旧烦闷?
他终于停下来,芙姝缓了口气,强撑起精神运转内力修复自己的身体。妙寂思考半日,终于搞懂,他希望眼前的女子像开头一般向他索要。他捏起她的下颌,定定地凝望着她,芙姝缄默不语,甚至不看他,潮湿的眼睫垂落,如同蝶翼般轻颤。
“抬头。”
芙姝哼笑一声,嘴唇勾出个微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