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点名,秦觅堪堪敛起眼里的笑意,一时不知道作何表情,只能装作小白花一样:“宴云,这些事情都是你爸爸做主的,他才是一家之主。”
宴清朗被宴云和肉肉一气,又被秦觅这样一捧,当即拍板:“行!叫律师!”
后面的一切,顺理成章。
律师来了,知道老板的诉求,虽然震惊,但也很专业地为几人办了业务。
按照法律规定,抚养费需要给到月收入的百分之二十或三十,而两个孩子的抚养费,则要多些,但也不能超过百分之五十。
但因为宴云没几天就要满十八岁,他的抚养费直接不计,就只算给肉肉的,肉肉现在五岁,到十八岁时,宴清朗需要支付他十三年多的抚养费。
而宴清朗目前月收入数额也是不少的,要是拿出十三年的百分之二十或三十的收入,也是很大一笔。听律师说完,本来高兴着的秦觅眼里喜意慢慢淡去。
宴云听了律师报的数额也觉得太多了。
他倒不是什么钱摆在眼前都不要的人,只是要是分到的钱太多了,他和肉肉又只是两个未成年人,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难保秦觅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抢钱。
钱都是小事,但宴云害怕自己护不住肉肉。
毕竟现在秦觅脸色都已经难看起来了,说不定还会觉得这是他和肉肉拐弯抹角在分宴清朗的财产。
想了想,宴云带着肉肉去角落里商量了一下,最后表明他们不需要那么多,只要够肉肉日常花费和未来十三年的学费就行。
两方一商议,最后将数额定在两百万。
相比原本可能会给出的钱,两百万只能算是九牛一毛,秦觅那些酸气瞬间烟消云散,甚至她主动说:“两百万是不是太少了,要不还是给孩子们加一些吧。”
别说,看起来还挺真情实意的,连宴云都觉得她说这话时是真心的。
不过最后,宴云也没要加。
说好两百万,就是两百万。
抚养费定下,协议签定。
因为法律上是不允许断绝亲生父母和孩子之间的亲子关系的,认为这是违背公序良俗的,所以最后双方只是签订了断绝财产关系的协议。
律师还说,就算签订了断绝财产关系的协议,父子双方仍然存在法定的抚养和赡养等权利义务,也就是说,肉肉和宴云要了宴清朗的抚养费,等以后宴清朗老了,如果宴清朗需要赡养,肉肉和宴云也必须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赡养宴清朗。
宴云想了想,转头对宴清朗说:“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也会尽到我应尽的义务的。”
虽然宴清朗从来没有给他情感层面的父爱,但衣食住行等方面,宴清朗的确没有缺过他的,这点宴云是承认的。
既然他受了,便也做好有一天需要回报的准备。
“呸!老子还不缺你那三瓜俩枣的赡养费!你放心!就算我饿死冷死,也不会找你要赡养费!”
宴云笑了:“爸爸,你这点还挺像我的。倔,有骨气。”
说完,心里轻快的宴云抱着肉肉上楼收拾东西。
宴清朗气得冒烟,指着宴云的背影对秦觅说:“他那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他老子,我反过来像他?!”
心里的大事落定,秦觅心底也松快,她笑着哄着气急败坏的男人,还让男人来听自己肚子里的胎动。
宴清朗长成的两个儿子都自动放弃了继承权,那以后这些东西,就都是她儿子的了,她自然要不断加重自己孩子在宴清朗心底的分量。
她才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步宴云的覆辙。
宴云虽然在宴宅生活了十多年,但因为他物欲不强,东西真的不多,最多的就是衣服,全是秦伯每季看着给他买的。
宴清朗放话说,让宴云把他和肉肉的东西全部带走,留下也没人用他们的二手货,宴云便也没有矫情,在秦伯和搬家公司的帮助下,把两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带走了,包括肉肉超级喜欢的那张怪兽床。
而两人的新家,是陈不放紧赶慢赶帮忙在学校附近租的一个套二,步梯房,三楼,空旷干净,因为靠近学校,房租略贵,一个月两千五。
宴云开始是舍不得的。
他以前对钱没概念,宴清朗不主动给他转钱,他也没有太多要买的东西,需要的东西秦伯自然会给他买好,十几年下来,他卡里的钱拢共只有十万,要是租了这个一个月两千五的房子,那十万块钱根本不够他和肉肉用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