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瑶看她一身可怜兮兮,难过得瘪着嘴眼睛通红,就这么赶出去,这只傻兔子说不定也会被附近的狼给吃了,勉强宽泛道:“给你七天,七天后离开,你自己想办法找吃的住的地方。”
阿芒立马雨过天晴,目光到处飘:“我睡哪里?你这里好多小人,我想洗澡,我毛毛都脏了,背上痒痒的,你看看是不是有苍耳落在上面了?”
说着就要脱衣裳,被石瑶一把按住,她咬牙道:“洗澡睡觉都可以,但在我屋子里,不许用人形!”
阿芒:“那好吧。”
然后一只脏毛兔子落在地上,一边在屋内四处跑一边耸鼻子,像是在适应新的环境。
石瑶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要给情敌烧洗澡水,将冒着热气的水舀进木盆,要不直接将兔子烫熟吧?这么想着,还是往里面加了几瓢冷水。
在兔子阿芒跳进去之前,石瑶拉着花神出了屋子,严肃告诫他:“以后看到女孩子洗澡一定要离得远远的,就是母兔子也不行。”
花神:“如此,雄兔便可?”
石瑶认真考虑了会儿,有研究表明,自然界中动物同性恋是很普遍的现象,他本来就有万人迷光环,要是多看几眼被误会缠上了怎么办?
“不行,雌性雄性公的母的男人女人都不行,洗澡没什么好看的,”像大人哄骗小孩般,石瑶认真说,“看别人洗澡看多了会长针眼的,针眼知道是什么吗?超可怕的疾病,会让人毁容变成丑八怪!”
花神别开脸两秒,然后转过来看她:“原来如此。”
石瑶狐疑:“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花神微笑:“否。”
石瑶:“真的?”
花神继续微笑。
难道是我的错觉?小猫会说谎吗?不会吧。
石瑶盯着他看了两秒,此时两人走出院子,院子前的山坡和后侧方都规划着种了花,这会儿春来,有不少枝头缀着鲜花。他们穿过花树林时一根叫不上名字的玫红色花枝横在半步外,石瑶目光被乍然闯入的娇花吸引,却又见艳色花朵携着阳光和馨香划过花神脖颈,石瑶便又去看那冷玉般的脖颈了。
院子和山坡的花开了后,石瑶也不再外出寻野花。今早醒来时看到篱笆外的迎春花开了,金灿灿的黄色瀑布在清朗日光里,战胜所有春色,她细心地选了几支开得最灿烂花朵最多的枝条插进瓶子里放在雕塑前。
这时的花神也是这样明亮的颜色,衣衫是浅淡的嫩绿,似三月刚出的柳芽,衣饰发带上是迎春花鲜亮又不抢眼的黄,一股子清新的少年气宛如刚切开的柠檬,新鲜柔软。
石瑶看懵了,阳光下的少年仿佛比日光还耀眼,更胜娇花明艳,哪里还看得进其他?花神温温柔柔地任她看,直到石瑶觉得有什么东西爬到她脚上,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跳……没跳起来,她的脚被固定在草地上了。
什么鬼?
石瑶抬了抬脚,没抬起来,细嫩的草茎从地底爬出来,顺着她的脚缠绕,上面开出细嫩的蓝紫色小花,看上去像个花草编织的鞋子。
她推了下花神:“别闹了,快将它们弄走。”
花神神色无辜:“不是我。”
石瑶一脸“除了你还能是谁”的表情,但花神否认,她只好自己蹲下来将缠在脚上的花草扯断,和他一起往里走。
头顶阳光明媚,空气里是各种花香,宁静得让人什么都不想,只懒懒犯困。
她走了会儿不想动,就拉着花神坐下,在春日灿烂里仰倒躺在草丛里,感受着阳光将眼皮照得通红,嘴里发生舒服的叹息。
舒服没持续一会儿,方才的桎梏感再次袭来。这会儿不单是脚,她的四肢被窸窸窣窣狂长的花草缠绕,还有几朵细细的花朵在她手背上蹭来蹭去,痒得她忍不住想握拳。
石瑶闭着眼说:“你今天很调皮呀。”
花神坐在她身侧,闻言温柔笑着看她,没回答。
石瑶眯着眼想起身,奈何两只手被按在地上没法动,她只能求助:“你帮帮我呀。”
花神伸手点了下她手背,花草便窸窸窣窣缩回地里,石瑶一释放双手便扑过去将他压倒,把他两手按在地上,故作凶狠:“说!你要做什么?是不是终于忍不住,开始对我这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下手了?”
花神躺在草丛里,眸色纯净,只是笑着不语。
石瑶继续凶狠:“说话!否则别怪我动粗了!”
花神好奇问:“如何动粗?”
说实话,这个姿势挺危险的,石瑶两脚还被花草禁锢着没法动,自由的两只手压着他的,整个人凌空撑在他上方,偏偏他顺从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