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动腿，这会儿才想起把咯脚的匕首丢到地上。
杰森听见金属重物落地的声音，惊讶道：“你刚才睡觉的时候，都不记得把匕首取下来？”
她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道：“夜里又不一定风平浪静，绑着睡觉安全，不过今天有你在，我稍微可以偷偷懒。”
“好。”杰森搂着他，乐得被信任。
她迷迷糊糊之间，又说道：“摘了我的簪子，还把我头发弄得这么乱，明天早上你来帮我盘。”
杰森对此求之不得，他让鼻尖更是贴近她的后脑勺，说道：“我学什么都快，以后我天天帮你梳头。”
姜昙华日日给自己梳头，比谁都知道盘这头发可不像是看起来这么简单，但她还是十分期待。明天的杰森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她抿抿唇将脑袋往后靠了靠，将脑袋搭在他的精瘦手臂上，脸颊贴着他的掌心，侧过头吻吻他粗糙手指上的剪子，疲倦道：“你想要天天替我梳头我是绝对没有意见的，但你想要别的，我今天实在是没心情。”
杰森完全可以发誓，他真的只想抱着她睡觉，虽然脑子里有些‘坏心思’，但他当真没有实践的想法。
于是当他听见姜昙华说出话的时候，愣了好几秒，脱口而出问道：“你说什么别的？”
话说出口又是几秒，他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好吧，他方才有看见教授准备的小方盒，但他保证他只是看了看，便又塞回抽屉里。
传统这个单词或许和他们两个哪一个都不搭，他从前未成年，后来一直念着她，当然也没什么心思去找别人。
他从刺客联盟遇见她开始，就再也看不见别人，现在能够如愿待在她的身边，他已经感到满足，好吧，他确实有做过一些旖旎的梦境，但他发誓，他真没想把进度条直接拉到18+才能看见的范畴之中。
现在，他想的只有抱着她。
要是她愿意再陪他多说说话就好了——说一说，她说他是她男朋友的时候，说他是她未婚夫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咳嗽两声，尴尬道：“我没想做那种事情，真的。”
她哦了一声，脚掌轻轻踢在他尴尬的位置，笑道：“我不信。”
“这是正常反应。”他哼哼着把脸埋进她的肩膀，用力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便心满意足道，“别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睡吧。”
“无关紧要？”她惊讶道。
他咬着牙说道：“快睡，还是你根本不累，反正我不介意——”
她‘好心’说道：“虽然我很累，但帮你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需要我再——”
他生怕她又开始‘作乱’，连忙大声反驳道：“不要！”
“害羞了吗？又不是没帮过。”她背对着他笑得更欢，但手脚倒是真的‘乖乖’没再动作。
她稍稍伸展开蜷缩的身子，脸蹭蹭枕头，后脑勺在他鼻尖蹭了蹭，便又闭上双眼。
姜昙华从前可不觉得这姿势有什么舒服的，身后多了一个‘陌生人’，还这么牢牢抱着自己，要是因为睡得太熟，直接掐死她那可就搞笑了。
但奇怪的是，他就像是什么上好的安神香一般，她光是被他拥抱，后脑勺贴着他的胸口，耳边听着他从快速跳动，到逐渐平缓的心跳，鼻腔之中，充斥着他的味道，她便不自觉，觉得安心无比。
一辈子很长，但这一秒也能是一辈子。
她心跳逐渐变得平缓，她做了一个美梦，她可不会允许魔法侧的墨菲斯干涉她的梦境，所以她的美梦只能是他给的。
她再次睁开眼是因为过于刺眼的太阳，她望着昨晚没有彻底拉拢的厚重帘子，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烦人。
她在姜家，教授有很多事情要忙，自然不会管她睡到几点，老头们也不会找死来打扰她睡觉，所以即便日上三竿也没人提醒。
她想要伸个懒腰踢踢腿，才发觉自己就这样被抱了一夜，却还是一整夜都成功维持在深度睡眠的状态。
她侧过脸亲亲横在胸前的手臂，笑道：“松开，该起床了，要不然他们该想，我们昨晚到底干了什么事情，怎么一天一夜都不起来。”
杰森睡得昏昏沉沉，梦中梦并不激烈，也就不过是他就这么抱着姜昙华，一起躺在她喜欢的躺椅上晒着太阳，安安静静度过整整一个午后。
但在现实之中是整整一夜。
这就是传说中梦是相反的吗？
“那我可真冤枉。”他睁开眼打了个哈欠。
姜昙华钻出他的臂弯，双手伸过头顶伸了个懒腰，她黑色的长发下垂直到小腿处，就像是瀑布一样好看。
他盯着她的黑发，倒没忘了昨晚的许诺，他支起身子，盯着她的黑发有些兴奋说道：“你要先梳头，还是先去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