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府上下谁不知道瞿文渊这荒唐事,瞿夫人为了不让家丑外扬重金让每个家仆都闭上嘴,对外称是喜鹊自己不守妇道勾搭外男被发现后羞愤自尽了。
“大人,喜鹊是我买进来的人,我当初也是迷了眼才答应用她换佳儿的机会,谁知道二公子这人过桥抽板,不止害死了喜鹊还害了我的佳儿。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才与他争吵起来,谁知道他还恬不知耻说是喜鹊佳儿跟我一样骚,不要脸,随便爬了男人的床才会落得自尽惨死的下场,你说我如何能忍!”
窦姨娘字字如针,扎得瞿文渊浑身发抖却一个反驳的句子都吐不出来。
瞿夫人哪里能让窦姨娘撒泼,她反讽道,“说得好像你对喜鹊多有感情似的,要真有感情当初她家人上门来闹,你为何一言不发就打发了,连多一个子的银钱都不肯给。当初喜鹊可不愿意跟我家文渊的,是你给她下了迷药送到我儿子床上去的,喜鹊醒了之后寻死觅活还是你用卖身契拿捏她的。你现在倒是装得清高了,也不想想这祸事是谁一手惹出来的,都是你们两母女造成的啊!”
两个妇人又开始尖叫互骂起来,声音刺耳,引得外头听墙角的仆人们探头探脑往里看。
沈君尧额上青筋直冒正要发火,姜甯突然凑到他耳边,“大人,这明明是吴家死了人出了命案,为何瞿家闹得比吴家还凶?你看外头那些吃瓜群众,我感觉瞿家即便不是凶手,这些事传出去,瞿家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姜甯总是这样突然靠近自顾自说话,沈君尧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下意识僵住,如今倒是习惯了,甚至还觉得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但姜甯的话提醒了他,这个案子一开始,所有的证据就指向了瞿家。
按照瞿佳模样定制的女纸人,吴锐和瞿佳的生辰八字,还有两家的婚事,所有线索似乎都在将瞿家往凶手的位置上推。
如果真的是瞿家干的,怎么可能将自己置于最危险又最明显的位置?
这不合理。
“有人想祸水东引。”,沈君尧转头朝姜甯低语,姜甯想了想又回他一句,“也有可能是有人想要这两家狗咬狗,两败俱伤。”
这头沈、姜二人已经有了新的想法,那头两个妇人还在尖叫怒骂,时均站在中间默默叹气。
从瞿家出来,沈君尧要去吴家,他要去确认一件事。
第173章 173 猪朋狗友不当人
如果凶手做这一切是为了祸水东引,那极有可能出自平阳王的手笔。
吴奉廉是他的人,而瞿景知虽然没有实权但当初可是站在先帝那一派的。
平阳王已经借着凌二的手想要拨乱庆京这一湖水了,谨慎起见,不得不防。
驾车到了吴家门口,时均亮了下御宁卫的腰牌,三人通行无阻进了吴锐的灵堂,吴夫人正跪在那儿默默烧纸。
“夫人,沈大人来了。”
官家小声提醒了一句,吴夫人呆呆转过头这才起身走过来。
“沈大人,都三天了,凶手到底找到了没有?”,吴夫人的声音厌厌的,有种说不出来色颓败。
“尚未找到,当初也说了,若是能剖尸或许能更快抓获凶手……”
“不准!不准你们动我儿子!!!”
吴夫人尖叫起来,官家和一旁的嬷嬷同时上前才堪堪拦住她。
“你们这群废物!一个凶手都抓不到,我要让老爷去圣人那儿参你一本!”
“胡闹!还不把夫人带下去。”
吴奉廉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挥手让官家把吴夫人硬扯了出去,自己白着脸给沈君尧道歉。
沈君尧也不想废话,但长公主的叮嘱言犹在耳,他看了一眼棺材然后问道,“吴大人,吴锐生前除了瞿家,还跟什么人走得比较近,可有结怨未解的?”
他这话问得直白,但吴奉廉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犬子性格顽劣嚣张,鸡毛蒜皮的事得罪人确实不少,只是还没曾听闻闹得要杀人的。”
“除了瞿文渊,吴锐可还有哪些挚友?”
吴奉廉认真想了想,报了几个名字,时均掏出册子一一记录。
姜甯抱着尝试的心态又问了一次能否答应剖尸查验,吴奉廉依然摇头拒绝了。
从吴府出来,沈君尧认为这案子与平阳王无关。
“从吴夫人的神情来看确实事发突然。而且吴奉廉如果狠得下心用亲儿子做套那方才我问他吴锐可还有与人结怨,他大可直接否定没有,一口咬死瞿家便是,更不需要提供出名单。毕竟人多口杂,难免可能让我们从名册里的人嘴里套问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来。”
时均也比较赞同,他认为平阳王想要偷偷扰乱局势应该不会蠢到让御宁卫来查这桩案子,上一次长公主的神罚案就差点让他翻了车,这回应该不会再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