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眉低头沉吟了一下,但很快又说道:“玄机子师兄当时身受重伤,神智也有些不清,他并没有说什么要紧的线索。何况不久我就和师父分头行动,后来的事就不得而知了。”她转头看看沈之妍,朝她笑了一笑,喜道:“好在现在沈师妹安然无恙,玄机子师兄也已经脱险,我们又和于师兄会面了,真是皆大欢喜。”
于墨霄还是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但思绪被沈之妍打断了,她说道:“是啊,师哥,好啦好啦,别再多想了,总之我们以后行走江湖小心些就是啦!等回到开封,你可得好好陪我玩几天,我这十几天受罪可受够了,你不知道那几个家伙对我有多凶,也不给我好好吃饭…”
在一旁听着的林寒初一个人陷入思索,很显然,这件事上,她知道的内情比所有人都多,这件事也可以说因她而起。她当日逃离方府之时,方野鸣和他的弟子两人在后院缠斗,听沈之妍刚才说的,两人应该都已经死了。多半是搏斗之中方野鸣掉下了水井,而那个弟子则重伤力尽而亡。可如今一切杀人的罪都已经算到了她的头上。此外,可以猜测得到,戚老六这些人抓她带去建州,多半是季焕在背后出了重金,如今加上她那天大闹婚宴,搅了齐望亭和季婉秋的好事,于墨霄又在那么多人面前让季焕下不了台阶,相比捉拿她的赏金比原先更高了。但是至于这玄机子与方野命的关系,林寒初一时也不得而知。
几人又在船中闲聊了一阵,林寒初只是在一旁沉默不语。当日江面微风阵阵,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船便靠岸了。此刻已经日上中天,四人上岸之后,找了个客栈,打算先住一夜,明日再做打算。沈之妍与柳若眉同住一间,林寒初一间,于墨霄一间,四人经过这一整夜的折腾都已精疲力尽,倒头便睡。
第二日一早,四人一起用餐,说起此处已是舒州境内。沈之妍听说附近有一座名胜万佛寺,非要去游玩一番。于墨霄虽不想在路上耽搁太久,以免节外生枝,却也拗不过沈之妍,想到万佛寺附近便是于中仁好友刘一照的住所寄舒山庄,便打算借游玩之名,顺道去拜访一下刘一照。
四人买了马,便一路向西朝
万佛寺
奔去。沈之妍看几人都陪她一同出游,一扫前几日的郁闷心情,一路与众人说说笑笑。一路骑了十几里便到了万佛寺脚下。这寺庙创建于宋开宝七年,距今已经百多年历史。寺中最醒目的莫过于高塔,它临江而建,共有七层,每层呈八角造型,气势恢宏,巍峨挺拔。几人之中,于墨霄的武功最好,寺中的高塔虽有几十丈之高,但几个翻身,他就以轻功跃上了最高一层,柳若眉武功也不错,况且她天资甚好,商梁派又以轻功见长,跟在于墨霄身后,也很快登顶。林寒初与沈之妍的功夫偏弱,只得落于最后。
于柳二人登塔后,正一览长江美景,突听得身旁传来说话声:“两位好俊的功夫!” 只见最高层那八角塔尖之上,竟然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摸着长须,点头微笑。那塔尖最细之处只一个脚掌的宽度,况且蜿蜒陡峭,要稳稳地立于之上实在不易。于墨霄也颇为佩服这男子功夫,上前垂首抱拳道:“兄台过誉了。 兄台的轻功可是比小弟高明多了。”那人一听,一个点步便从八角塔尖翻身到了塔内,轻功着实了得,他哈哈笑道: “ 好,年轻人虚怀若谷,不骄不躁,难得难得。在下舒州刘秀之,敢为小兄弟怎么称呼?”
于墨霄一听他的名字,啊一声叫了出来:“原来是刘师兄,我想这舒州城内除了刘家还有谁功夫如此了得。小弟于墨霄,家父于中仁与刘一照刘师伯乃多年挚交。”此时林寒初与沈之妍也已到了第七层,见于墨霄与旁人说话,就不做声地站在他身旁。于墨霄看了一眼沈之妍,接着说:“我与师妹前日在池州遇险,幸得朋友相助,这才脱险。昨天刚到舒州,正想着要去拜会一下刘伯伯呢!”
刘秀之喜道:“原来是于掌门的公子,怪不得呢。真是凑巧,前几日家父收到于掌门的来信问候,家父常常提起于掌门的几位弟子,个个人品武功了得,今日见到于公子和沈姑娘,真是幸会幸会。”他又看了看柳林二人,问道:“不知这两位是?”
于墨霄道:“哦,忘了介绍,这位是商梁派的柳若眉姑娘,这位是夏焱姑娘。我们都是在路上碰到的,一同搭救了我师妹。” 刘秀之打量了一下柳若眉,笑道:“原来是商梁派的柳姑娘,早有耳闻,于掌门的信里可是赞赏有嘉啊。贵派秋下真人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