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初顿时打起精神,只要进来的人近身解她绳索,她便有十足把握可以制服对方。室门啪地一声开了,那袁三娘领了两个中年男人进来,一个穿着讲究,商人打扮,一个则高壮彪悍,看似会些拳脚功夫。
“你那价钱只够挑两个。”袁三娘双臂插于胸前,挑挑指甲,侧眼道。
“你这婆娘还学会漫天开价了?也不瞧瞧你这都是些什么货色,脏兮兮的。”那彪形大汉说着挑起角落里一个女子的下巴。见一脸污垢,啐一声,便是一口唾沫吐在那女子额上。那女子吓得又嘤嘤哭出声来。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此拐卖妇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商人打扮的走过来,低头瞧了瞧林寒初,双眼大睁喜道:“哎哟哟,不得了,这个妞儿好,快快,咱们挑这个走。”
袁三娘立马上前拦住:“哎哟,使不得,使不得,这个你们不能挑。”
“为何?”那大汉上前便是一摆手,挡开袁三娘便去拉地上的林寒初。那袁三娘使劲拦在他前面:“哎哟,她可是方二爷要的人,你赶紧罢手。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方二爷?你吓唬我呢?”那大汉喝到:“他要这丫头做什么?还是留给我群燕馆来得好。”
“他人片刻间就到,你可别坏了我的好事,老娘还指着她发财呢?”
那汉子依然不会理会袁三娘,一脚将她踹倒一边,伸手便去拉林寒初。林寒初突然娇声道:“大爷,小女子被关得太久,腿都麻了,大爷帮我把腿上的绳子松一松,也好跟大爷走啊。”
那大汉哈哈哈笑道:“你当我傻吗,给你松绑你还不跑喽。”
“小女子半点武功不会,哪里跑得了。若再绑下去,这腿怕是废了,也不好服侍其它客官了。”
那大汉在林寒初的娇嗔软语之下,招架不住,抓抓后脑勺,憨道:“也对,跑不了。”便顺手松了她脚腕上的绳索。他刚一下身,那袁三娘便回眸大叫:“不好!”
林寒初一个扫腿,锤在那大汉腰间,那大汉吃痛单腿跪地,林寒初拔出他腰间的短刀,驾于他的脖子上,一脚踏在他的背上,将之稳稳控制。
“快如实招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在此为非作歹?”
那商人模样的男人吓得魂飞魄散,叫到:“女侠手下留情。”那袁三娘见状赶紧想往门外跑,林寒初一脚抄起那大汉腰间的玉佩,朝袁三娘背心掷去,她吃痛扑倒,跪地求饶。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夫君的确是承天教旧部。无奈他去世后家中无以为继,这才想起去后山坟头,专门去抓些前来祭拜的女子,然后卖…卖给群燕馆做娼。这两人便是那娼馆的管事。每…每逢有新货到,我就就去通知他们来…来…来挑拣。”
“你这恶妇!天理不容!这些妇孺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弟兄,你竟然还想出这种歹毒招数来迫害她们,你还有没有良心?”林寒初骂道,正寻思如何收拾地上三人,忽然,后颈一沉,接着一阵晕眩,手中短刀哐地一声落地。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随后背后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短刀反架在她背心。
林寒初骇然,此人好凌厉的功夫!只听他冷冷道:“林大小姐自顾不暇,还那么爱管闲事?”
林寒初抬起身来,转头瞥见那人,一张长脸左颊一个刀疤一直延到脖子,面露凶相,果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你想必就是方二爷吧?”
“哼哼,怎么,你认得我?”方二爷冷笑道。
“既然落于你手,说吧,你想如何?”
那方二爷朝地下的汉子和那管事喝到:“这里没你们的事,给我滚!”
那两人一看拣回一条命,一溜烟连滚带爬地便离开了竹屋。袁三娘颤声道:“方…方二爷,奴家可是把人给你抓住了,奴家的好处?”
“我呸!你个废物,若不是我及时赶到,这煮熟的鸭子还不飞了,你还有脸跟我要好处?”那袁三娘赶紧闭嘴,缩在原地。
“我问你,这丫头随身可带着什么东西?”林寒初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心中一慌,这《元丰》册子可千万不能落入此人之手。
“有有!”那袁三娘跑去前屋,取了林寒初的佩剑和那本泛黄册子。那方二爷一手接过粗粗翻了一翻,随即便扔在一旁。
“”这册子是什么东西?”
“二爷不识字吗?是本话本笔记罢了,二爷喜欢拿去便是。”
“这破书我可不稀罕。林寒初,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落在我手里算你倒霉!”
“小女子和你无冤无仇,方二爷为何和我过不去?”
“嘿嘿,好一句无冤无仇,我大哥死在你手里,这笔账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