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初跟周杨谈妥之后楚程其实就可以借盛阳提前解约，他也相信周杨会看在顾倾淮的面子上帮自己打官司或者直接赔上违约金。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想要顾倾淮因为自己欠下人情，他的顾倾淮就该耀眼得没有一丝瑕疵。
而他也绝不会做顾倾淮的“瑕疵”。
没有哪家经纪公司会愿意大费周章地帮一个合约即将到期的艺人打官司。
除非他有足够的商业价值。
楚程以前没有，但现在他有了一点。
楚程联系了周杨，把情况简单地跟他说了一下。
“寰时定下的违约金是一千五百万，我之前查过相关法规，过高的违约金可以申请合法地调整，我的预期是在300-500万之间，我可以自己赔偿。”
“但是这五年中寰时实际上也没有履行过甲方的义务，甚至还违约恶意雪藏，如果你请的律师团队有足够的能力，能反过来让寰时那边赔付违约金的话，到时候得到的违约金都归盛阳。”
“解约后我可以马上跟盛阳签约，提前的这三个月里我新接的通告分成全都不要，全部给盛阳，包括现在《神话》的代言费。”
周杨听傻了。
虽然一千七百万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但哪家经纪公司在签艺人的时候签约金还没给，就已经先收入这么多了？！
这一刻，周杨终于隐约明白了顾倾淮为什么会这么看好楚程。
抛开朋友的滤镜，单单从商业角度而言。
这个艺人有头脑有魄力有决断，能清晰地分析当前的局势并且做出最有利的选择，而现在，他的商业潜力也已经开始初现端倪，以后更是不会止步于此。
盛阳签下楚程，似乎真的会是一笔稳赚不赔甚至有可能暴利翻倍的交易！
因为，现在的楚程，就已经有了跟他谈判的筹码。
原本只是因为相信顾倾淮的眼光而看好楚程的周杨，在此刻起，也开始清楚地看到了楚程的价值。
不带私人感情的，而是单纯建立在利益上的，真正的价值。
“官司肯定是要帮你打的，早点把你签下来我也安心一点。至于分成，还是按原先的二八，我周杨可不是小气的人。”
这不是顾倾淮的面子，这是诚意，是他想要给盛阳争取下这个潜力十分可怕的艺人的诚意。
周杨自信地笑笑：“放心吧，虽然我盛阳也不缺寰时那点违约金，但我肯定让他们给你吐出来！”
“所以——”
“合作愉快。”
楚程一愣，随即了然，他微微扬了扬嘴角：“合作愉快。”
“……就拿这几件吧。”楚程挂了电话，选完衣服的顾倾淮正好回来。
楚程看了眼服务员手里拿着的薄款羽绒服和几件薄薄的毛衣和休闲裤，跟顾倾淮之前穿的根本没什么区别，不禁皱了皱眉。
他对顾倾淮说：“太薄了，西北冬天很冷的。”
然后楚程又转头问服务员：“麻烦把你们这里最厚最保暖的衣服拿过来给他试一下，还有裤子，要最厚的那种棉裤。”
顾倾淮长这么大都没穿过棉裤，震惊道：“什么东西？！不用吧！”
棉裤那种东西只会影响他的帅气和潇洒！
买给顾倾淮用的，楚程自然是要挑最好的，所以他们进的是一家高端潮牌店。
这店里的衣服都是往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方向设计的。
闻言，服务员为难道：“这件羽绒服已经是本店最保暖的一件了，而且现在……年轻人一般也不穿棉裤的吧？”
他们是专做年轻前卫的潮牌服饰，怎么可能会有棉裤这种奇怪的东西？
楚程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他转头看了看对面的一家店，重新戴上口罩帽子，礼貌地跟服务员点了下头：“那麻烦你了，我们再去对面看看。”
说完，他又转向顾倾淮，拉着顾倾淮就要出门：“那家有棉裤，你去试一下。”
服务员：“？？？”
不是……
他们对面那家不是专做中老年服饰的吗？？？
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要经受这种折磨……
他同情地目送着高大英俊的帅气小伙被人一路拖走。
这两人，确定不是仇人……吗？
第146章 多亲亲我
从商场里出来的时候，两人手里都拎着几个大袋子。
顾倾淮依然在做最后的挣扎。
“楚小程，我跟你说，不是越厚的衣服裤子越保暖的，你别把西北想象得太可怕了，他们那边肯定也不这么穿，我们现在去退掉还来得及。”
楚程很理智，没有被顾倾淮的花言巧语所蛊惑：“同样的鸭绒纯度下，羽绒服肯定是越厚越保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