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母亲问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丁宁含糊其辞,直到被问得烦了,才说新谈了个女朋友,对方比较在意他的八字。
电话那头的母亲语气明显兴奋起来,指着丁宁就是一顿教训,说什么小兔崽子真会藏,临了才说他身份证上的生日不准,当初为了给他早点上学,特意花钱把他的旧历生日成当成公历的日子放进去了。
意思就是他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日其实是旧历的生辰八字,不用再换算,而玉牌上的日期是旧历,两者一致才是正解!
丁宁搪塞和母亲几句,挂了电话,捂起脸,觉得这大概只是个巧合。
他把玉牌拍下来,之前李策说公司的阵法就是为了供养这玩意儿,但是他们把玉雕带走之后,楼下却还有一只凶鬼,这样看来,那只凶鬼可能也是这鬼财神的养料,或者守护之类的存在。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发现告诉李策的时候,突然发现居然有个巨大的人影映在墙上。
那个人影一动不动,什么声音也没有,让丁宁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错觉。
二楼的窗外怎么可能有人!他慢慢回过头去,窗玻璃上倒是什么都没有。
这家店是路边分作商住两用的挑高店铺,窗户正好就路灯旁边,五六盏灯同时亮着,直接就把二楼照得明亮,他自己一个人待着基本上就只开一盏颜色暖黄的落地台灯,这样比较节省电费。但在今晚他却觉得这是一个错误,这会使得路灯的东西轻易在窗玻璃上投下阴影,让人产生误会。
不过会有什么东西是人形的?丁宁摸到水果刀慢慢靠近窗边,打开窗便看到一只不知道是用什么玩意儿做成的小人挂在路灯上,正对着他这边窗口的方向!
没有窗玻璃的阻隔,路灯就是黑暗里最亮的光,丁宁才看了一阵眼睛就被灯光照得不舒服。
就在他揉眼睛的时候,余光瞟见那玩意儿直接掉到马路上,隐没入树下的阴影里,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丁宁觉得退回房间里,又守着窗户等了一会儿,确定对方真的不会再次爬上路灯,想起自己煮好的面条还泡在水里,心一横,把窗户锁上,重新给自己热了鸡蛋汤。
把盐缸里最后一点盐用热水冲了倒进碗里,丁宁尝了味道,觉得还行。
日子还要过下去,店也要继续开,生意也要继续招揽,业务还是要跑的。
他不用拿着传单派发,也暂时不用东奔西跑地联系生意,就一门心思在好几处大型恐怖内容交流论坛里撒网捕鱼,对一些恐怖故事又怕又好奇,另一些带着图片,号称亲身经历,恐怖场所实拍的贴子,他通常直接一鼠标滚到底,没敢细看。
长期如此,造成的影响就是独处时一点动静就会被吓得小心肝狂跳,有时候躺在床上,又忍不住起身去看床底,确定没有什么东西才安心。
看店的日子实在闲出蘑菇,丁宁为了调节心境,几天没去看恐怖网站,好不容易心境平和不再一惊一乍,没想到陶纱又再次登门拜访。
这次她不是一个人来,随行的还有一位容貌娇美的小姐妹,两人站在店里,一个清秀灵透好像茉莉,另一个娇美像蔷薇,各有千秋,都能让丁宁眼前一亮。
“陶小姐,这次想来买什么?”丁宁没被美色迷住眼睛,知道对方的目标是李策,在心里暗暗幸灾乐祸,对方已经不在了。
哦,是不住在这里了,就算带着自己朋友来助攻也没用。
陶纱拍拍自己闺蜜的肩膀,示意她说话。丁宁端茶的动作微愣,心里一阵雀跃——莫非真的是生意上门了!
“丁先生,我叫赵秀衣,这次来是有事情想拜托你。”那位留着齐肩长发的女子顺着丁宁的指引坐下,模样还有些拘谨,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陶纱拍拍她的肩膀,她这才继续说下去。
丁宁给两人收拾茶水,边听对方的讲话。
赵秀衣说,她这次来是咨询她男朋友的情况的。
不是八字合婚就是外遇变心,丁宁脸上挂着乐意倾听的微笑,开始盘算怎么劝李策接下这桩小生意。
赵秀衣有个谈了差不多两年的男朋友,二流学校毕业,工作一般,不过对她很好,但是在一个月前,她的男朋友突然改了性子,变得脾气暴躁,喜欢乱摔东西,还经常和她说家里有别人存在,有人在监视他。
说到这里,赵秀衣握紧陶纱的手。前两项她可以当做对方工作压力大需要发泄,但是第三项她无论怎么样都无法理解容忍。
那间房子是他们俩毕业之后一起买的,虽然是二手房,但两人买之前已经功课做足,根本不存在买到凶宅的情况,平白无故说家里多了人,她一个女生听了只觉得毛骨悚然!